叶丰都得知聂怡鸾没有什么危险隐患后,不自觉长舒一口气,旋即又对袁小七的事情起了兴趣,轻轻拍了一下聂怡鸾的手背,问道“你到底下了什么法咒?靠不靠谱啊,那家伙稀奇古怪的招式可不少,别着了道。”
聂怡鸾撇着唇角道“你就放宽心吧,那可是本小姐的独门法咒,不仅能让他自己乖乖送上门来,而且还要遭受不小的折磨,不死也要脱层皮的那种。”
叶丰都竖起拇指不吝称赞道“就你牛,行了吧”
几人又草草聊了几句,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叶丰都跟在九叔身后,一直到了九叔的房间,刚刚一派风轻云淡的姿态此刻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九叔见其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可是在修炼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难题?”
叶丰都坐在椅子上,摇了摇脑袋道“不是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只是经过几次的接触,我发现聂怡鸾有些捉摸不透,无关她的为人性格,只是我感觉她心中隐藏了什么,还有她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绝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还有就是黑金武道场的人对她的态度,虽然不明显,但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卑微的恭敬,更多的是忌惮。”
九叔浓重的一字眉深深紧缩,诧异道“不可能吧,黑金武道场的那些人深不可测,隐藏的底蕴和实力异常强大,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政府不出大力气也很难奈何于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谦卑忌惮,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叶丰都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倒是宁愿自己感觉错了,那也就放心了,可事实就是如此,自从接触以来,她出手的次数虽然寥寥无几,但却是一种强大诡异的功法,明明是一朵娇弱的九瓣菊花,竟然可以操控水汽,滴水成冰。”
九叔张了张嘴巴,愕然当场,思忖少许道“茅山的法术武力在整个修炼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聂天星本人又是长老弟子,而且茅山法规,子弟不得修炼其他门派的武术和法术,况且,茅山也没有你说的那种操控寒冰的功法,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难道是聂怡鸾意外得到的?再加上尸王胆所以才令黑金武道场忌惮?”
叶丰都揉着太阳穴,兴致恹恹的道“事实上,在左慈墓还没有拿到尸王胆的时候,她迫不得已就用九菊操控寒冰冰封了尸体,那会儿她的法力尚可接受,只是功法过于神奇,现在有了尸王胆为助,更是如虎添翼,偶尔显露出来的压力,着实令人心惊,从这一点来看,武道场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而忌惮。”
九叔哀然一叹“说起来,聂天星那个老家伙也是个可怜人,少年丧失父母,青年痛失爱妻,到了中年又差点失去女儿,人生之苦算是尝遍了,如今聂怡鸾身体境况好转,终于了却了一点心愿。”
叶丰都突然眼珠一转,试探道“您与聂师叔相交多年,难道没有为其推算过命理吗?”
九叔言语落寞道“自然是算过的,他命理一片晦暗,生机不存,死志萌生,虽然偶尔会滋生一些生气,不过是借助外力罢了,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用强大的意志力和药物来支撑着,只是这个老东西一向隐藏得好,不被外人知道而已。”
叶丰都本想再说几句,但看着九叔有些感伤的样子,终究是忍住了。
与此同时,聂天星父女二人身处一间昏暗的密室之内,席地相对而坐。
聂天星双手之上捧着一朵黄色的九瓣菊花,仅仅几个呼吸,就瞬间枯萎了,他的精神力也随即好了很多。
聂怡鸾脸上的担忧之色也减轻不少,直勾勾的望着聂天星道“你的身体情况越发不容乐观了,再这样下去,九叔迟早会察觉到的,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你们相识多年的情分就会毁于一旦。”
聂天星眼中透出一股复杂神色,有心痛,有愧疚还有一些莫名的狠辣,但很快就收回了眼底,接着,开口说道“我的情况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至于九叔嘛,我比你了解他,应付起来不难,再则,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去茅山,前途难料啊,倒是你,在那小子面前露出了太多秘密,这可不是你该有的风格。”
聂怡鸾娇躯一颤,环抱双膝,将头颅压在膝盖上,言语轻柔道“这些年我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徘徊,在上与下的拨弄中求存,故作坚强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伪装,直到他的出现,我才发现了做人的乐趣,特别是一个被保护的女孩,可以轻松的呼吸,可以自在的撒娇,偶尔的欺负一下他,也不会担心被抛弃,最大的信任不是彼此毫无秘密,而是在明明知道有所隐瞒的情况下还无限度的恩宠。”
聂天星凝视着女儿,看上去有些孤单的身影,不再是以前那般的凄美,而是多了一种任君欣赏的恬静,花为君开,人为君颜,那个人的出现,让女儿心中有了唯一。
他知道已经不可力阻,也不忍心去阻,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陷得太深了,难道他真值得你如此的信任吗?”
聂怡鸾展颜而笑,仿佛是开在最美季节里的花儿,勾着唇角道“值得,就在他抢过我手中的刀,说以后这种事情让他来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值得我付出一切,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