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风光的亮相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没想到白止青敢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大会当头旧事重提,直接将他逼了出来。
按他的猜想,白止青会在比试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的将自己干掉,甚至是用阴谋诡计也不足为奇,毕竟身为茅山少宗主,身份显赫,又极为看重脸面,断臂一事已经成了他一生的污点,怎么可能折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手中呢?这不是为仇人扬名吗?
细想一下,叶丰都终于明白了白止青的心思,旋即起身笑道“白师兄终究是将我认出来了,多日不见,可曾安好?对了,还要多谢白师兄舍己为人的一番好意,如若不然,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还得继续埋没在人群之中呢。”
白止青看着叶丰都谈笑风生的样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但还是笑着答道“叶兄弟如此大才怎能自甘埋没,师兄我看着都不忍心,至于舍己为人一说倒是真的,能用一条胳膊换回你们的性命,怎么算都物有所值,你说呢?”
他的言外之意别人或许听不懂,甚至还会觉得白止青大义凛然,用一条胳膊救了他人性命,但叶丰都却是句句听在耳中,明在心里。
旋即,叶丰都摇头道“若非白师兄当日在左慈墓不听劝告在前,贸然夺宝在后,也不会被那尸王断去一臂,说到底还是算计太多了,就如现在一样,你先是撩拨众人怒火,再用我勾起他们的好奇与不服之心,无非是将我架在火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达到你驱虎吞狼的目的,可惜啊,人家也不是傻子,白白浪费了你一番苦心。”
几人一听霎时明白了,怪不得白止青一上来就发出狂妄直言,轻视众人,更妄语只有叶丰都是他的对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转移所有人的矛头。
想清楚后,霍星与独孤秋正几人满心愤然,面色不善的看向白止青。
整个隔空对话的过程中,叶丰都伫立如松款款而谈,不仅让各派弟子羡慕神往,满心佩服,更是让几位掌门眉开眼亮挑指赞赏,小小年纪就不卑不亢,身处狼顾虎视之中,自身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不说他的实力如何,观其胆色就着实令人吃惊了。
原南茅山之主葛天宏向白若虚靠了靠,悄声叹息“这小子了不起啊,如此年龄深陷惊涛骇浪之中,竟然面色不改,这不仅仅是胆色的问题,还有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更有生死不惧的魄力,无论是哪一点都不是我们茅山弟子可以比肩的。”
白若虚依旧眯着眼睛,但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起来,余光看着叶丰都道“不仅如此,在这众目昭彰之下,没有一丝紧张,人皆有虚荣之心,可他在别人佩服恭维的目光下毫无波动,与此同时,还能头脑清晰条理分明的反驳止青的强词夺理,这个人心坚如铁性淡如水,你再仔细观察他的身体,外无法力之涌,内有乾坤之动,厉害啊。”
葛天宏再次观望之下,脸色微微一变,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怪不得云儿会败在他的手里,这么妖孽的年轻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的之前从未听说过?”
白若虚不置可否的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叶丰都的目光越来越冷。
坐在后面的聂怡鸾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不禁愁眉紧锁,俏脸泛白,一双眸子中映照着叶丰都的样子,逐渐化为了浓浓的担忧。
聂天星看着一切苦涩摇头。
白止青被道破了心思,脸上笑容顿收,覆盖了一层狠厉,特别是察觉到了众人不善中带着不屑的眼光之后,直接就原形毕露,怒意蒸腾道“胡说八道,你既然敢来这里就不要做缩头乌龟,躲在暗处,如此挑拨离间到底是何居心?如你真有本事的话就下来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敢吗?”
叶丰都仰头畅笑,声传八方,接着说道“有何不敢?”说完后起身而走,踩着步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款款而来。
到了广场之上,叶丰都抱拳行礼道“在下叶丰都,见过各位道兄。”
除却白止青外,俱是一一还礼,先后介绍了一番,一双双眼睛都在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个豪胆无双的年轻人,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仍然想不透叶丰都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敢来茅山。
霍星拍了拍额头,后知后觉道“原来你就是打败周坤与葛云的那个人,我师弟薛伯陵回到宗门可是好大一顿吹嘘,原本还以为他言辞过誉,现在看来倒是名副其实。”
太正厄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我师弟张维也时常提及道兄之事,他可是连我这个师兄都没有这般推崇过,道兄的弥天之勇着实令我等佩服汗颜。”
白止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原本的算计没有达成,几人隐隐然还结成了共识,简直就是混蛋透顶,这几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叶丰都是他们的对手吗?
强压住怒气后,白止青冷笑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不过,我有一个建议,画符所使用的材质不必局限于桌子上的那些凡物,大家各凭本事各显神通,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