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仓城,陈府宴客厅,主人家陈少雄并不在场。
坐在主位之上的洛川面色微红,仍旧举着酒杯朝韩丰示意了一下,然后当先一饮而尽。
韩丰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哪怕身形已经稍稍有些晃动,也是跟着一饮而尽。
「韩将军,坐下说话,」洛川缓缓将酒杯放下,接着向后靠在椅背里缓缓开口,「前些时候,我去了一趟南疆,常真人,也就是你方才见过的那位望川剑修,从河玉城赶来太明,告知了我河玉城失守之事,听闻此事,我自是吃了一惊的,当即便领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和几个望川剑修之中的高手,飞剑赶赴永昌......」
听到洛川说的这一番话,才刚在椅子上坐稳当的韩丰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久久不能合上。
另一边也是才刚听闻此事的思齐亦是一惊,扭头死死盯着洛川,蹙眉。
只有赵无忌和千雪面色不变,各自沉默。
洛川继续道,「那一趟河玉城之行,确实惊险,如今想来有些事情,仍免不了冷汗涔涔,但也正是因为危险,我们东去这件事情,是极保密的,整个太明那时候隐约知道此事的也不会太多,可偏偏......」他着看向韩丰,淡淡道,「此事仍是被有些人知道了......」
韩丰立刻便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连连摆手。
洛川一笑道,「韩将军,你紧张什么,我说
的又不是你,」他见韩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又一脸憨厚的笑着擦汗,才又继续道,「是我们离郡的前监察主官,闫铁鹰闫大人。」
韩丰明显被这一席话中的许多信息惊到了,呆呆的盯着洛川重复了一遍道,「闫铁鹰闫大人......」
「正是,」洛川坐在椅子里,十分闲适的用手撑着下巴,「闫大人早年在太明军里插了个钉子,这些年也没有动用过,他一路打拼,做到了都尉,颇得陆将军赏识,等我到了太明城住在陆府的时候,陆府周边的布防,便是由这个人负责,于是乎,他便将一些关于我行踪的消息透露给了闫大人,闫大人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些机会,便着几个家中晚辈,去见了洛云......」
在这短短片刻的功夫里,骤然听到这么多骇人听闻的消息,让韩丰颇为不安,心脏狂跳,「这位闫大人,实在是,实在是......大逆不道!」
「对,就是大逆不道!」洛川也有些气愤得伸手拍了下座椅的扶手,却将韩丰惊得一个激灵,「所以韩将军,你说我将他闫铁鹰踢出了朝堂,处置的可是重了?!」
「不重!」韩丰义愤填膺道,「何止是不重,简直就是太轻了!!」
「说得对,」洛川伸手指了指韩丰,很是高兴的道,「韩将军,你平日里拍的那么多马屁,全加起来,都不如今日这一句实话好听!就是太轻
了!」
洛川盯着韩丰,面上那微微的笑意渐渐消失,「如闫铁鹰这般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的朝堂重臣,若只是轻飘飘去了职,就能安安心心的回乡养老,那岂不是今后所有的朝臣甚至将军裨将,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反了?!」
「不行,绝对不行!」洛川姿态强硬的挥了挥手臂,而后再度看向韩丰,「可是韩将军,我也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既然当初在朝堂上我没有对他闫氏斩尽杀绝,此后,也不该再过于为难才是,如此一来,便是左右为难啊......」
韩丰此时一脑袋的汗都没有心思去擦了,双目无神的盯着面前的残羹剩饭,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直到此刻,洛川说出左右为难四个字的时候,他才忽的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抬头瞪眼看向洛川道,「太守大人不必为难!臣既受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