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干他(1 / 2)

“小虾叔,快去,快去干掉那个糟老头子!”沈毛毛挤在双方的打斗中,其实是硬挤都挤不进去。就似一个虾兵蟹将如何挤进高端局。可她也没闲着,见孟一丘坐在一边,居然直接要去干孟一丘,也算还有点自知之明,吆喝令狐小虾一起上。

孟一丘连看都不看他们,他微微闭起眼。任凭刀剑相撞人哀嚎,空气之中充满血腥味。

令狐小虾当然要上,但是,在上之前,他还要再看一看。

“你在看什么?”沈毛毛急切地问。

令狐小虾在看局势,在找薄弱点,一个章之贺就如此难对付,何况孟一丘。其实他也是在犹豫,他望了望灵清。如果说灵清的心里住了一个名叫虚荣的灵魂,这个灵魂对于令狐小虾来说可能是恶魔,但对于灵清来说,却是一个天使。那是一个人内心真诚的选择,为此,她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而现在,这一切都即将实现。他如果上去干孟一丘,且不管结果如何,这个怨一旦结下,从此就真是天涯陌路了。

沈毛毛眼见令狐小虾居然在发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发呆,眼睛还望着灵清。虽不清楚其中之意,却也隐约懂些。她本还想喊,却闭了嘴。她不由默默叹口气。说到底,她根本就不懂灵清,也不懂令狐小虾,她甚至连自己都不懂。

其实,她也好,灵清也好,甚至是令狐小虾都不懂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潇洒、再自由的人,都受天地规则的束缚,比如下雨要打伞,寒冬要穿衣,正是阴晴圆缺,而人更有悲欢离合。聪明的人们一旦产生了贵贱、产生了阶级,那么人间就和丛林无区别,人就跟野兽没区别。每个人都在穷其一生往前走,追求更上一层楼,有些人为自己寻找一个光鲜的理由,有些人则所谓“吃相难看”,不管是什么人,最后都忘了来时路,更为可悲的是,他们追求创造的一切,最终都随着生命结束而归零,回到了来时路。

所以,这个时候,原本非常好的三个人,已经因为这个江湖,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想法,以后也注定会走完全不同的路。

场面上,宋无病兄弟与少林悟烦悟人已经冲到了门口,他们知道的道理,张立群等人又怎会不知,不仅门坚硬,华山弟子更是一波又一波。这些弟子个个训练有素,即便是在纷乱之中,还能互相补剑,形成配合。凭你武学造诣有多高,便是人海战术,用尸体挡都把路给挡住了。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残杀。江湖群雄人越来越少,相较之下,双方死伤的比例为一比三左右。这场杀戮定然会进入江湖的史册,而这场杀戮过后,华山派是否还能在江湖上立足?

令狐小虾也闭起了眼,可是才闭起,又睁开了。他不是菩萨,他讨厌这些江湖人,他也讨厌华山派的一些人,可是,他实在受不了看一条条活活的生命就此了结。他朝孟一丘走了过去。

沈毛毛见状,立即跟了上去,这架她必须打。有架就没有她不打的。

令狐小虾却带点祈求之意地朝孟一丘道:“可否放了这些人?”

孟一丘闭着眼。灵清望向令狐小虾。

令狐小虾抱拳,低头,弯腰,又道:“孟掌门,这些人虽然有可恨之处,却已经对华山派没有什么威胁,毕竟,毕竟是一条条人命,毕竟,毕竟他们曾都对华山派做出过贡献。”令狐小虾其实并不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人。

孟一丘睁开了眼。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令狐小虾。道:“我知道你,令狐小虾。”

令狐小虾继续抱拳、低头、弯腰。

孟一丘又道:“在这样人人利欲熏心、钩心斗角、权贵至上,能者隐世或被残害,穷人一点机会都没的世道里,能出现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稀奇!”

令狐小虾不知道说什么。

孟一丘又叹口气道:“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这点你应该也知道。”

令狐小虾知道。还是反问道:“难道华山弟子也该死?”

孟一丘冷哼,道:“我华山虽大,却哪来这么多弟子,这些正在血战的华山弟子,却也非我华山入门弟子。他们一部分是外传弟子,受召集而来。另一部分,则也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令狐小虾问。

“和华山派有合作的江湖帮派众多,难道他们全部反了吗?”孟一丘回答。

令狐小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