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口位置。
一家人都站在正门口位置等着迎接贵客到来。
南氏辉的头发略有灰白但还是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老当益壮的壮硕。
南雅彦站在一旁,如同一头猛虎旁边的病猫,全然看不出是超凡三阶的实力。
南氏辉见到了终于慢吞吞赶到了正门口位置的雨宫真昼,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想清楚了就好。”他朗声道:“身为南家的一员,这就是你的使命,如果你胆敢耍小性子不出门迎接客人,也最多是败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到时候进了风间家的门,会让伱自己吃更多苦头。”
语气说的铿锵有力,言下之意很清楚,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嫁过去。
这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今天相亲也好订婚也好,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白榆跟着雨宫真昼,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一只阿飘。
他第一次见到了南氏辉,这个在英灵记忆里被砍成十八段的老头子,看上去很是肌肉发达,怕是脑子里也是塞满了肌肉,这时候非得想着把家里的长女往外推,全然不管她的天赋有多么出众,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完全无法理解,大概正常人也无法理解……这种无法理解的背后必然藏着某些秘密在。
雨宫真昼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站在一旁等候着。
她的身体站的笔直,看着端庄而优雅,因为在她的后背中藏着一把刀,静静的贴着脊梁。
很快,一辆看上去很豪华的黑车停在了门口。
南氏辉迎了上去,等司机打开了车门后,他热情的握住了风间河的手掌。
风间河,风间家的二儿子,虽然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权,但他走的是不同于风间家的道路,而是成为了一名国会议员,开辟了另一条不同于武家走幕府的道路,完全是靠着自己街头演讲拉来的人气,起初风间家并未重视,到了如今,他都快有了超过风间家长子的支持率和影响力,即便完成一次下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嫡长子继承制也不是万能灵药。
风间河老当益壮,而他的儿子风间哲也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据说接受的也不同于扶桑的西式教育,常年在欧洲读书,曾在罗马皇家学院进修两年。
对扶桑人而言,不论是罗马皇家学院,还是蓬莱学院,都是世界顶级学府,能够进去,哪怕没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也一样值得吹嘘,就好比其他地方的大闸蟹在阳澄湖里洗过澡一样,相当于是开了光。
风间家的影响力日渐强势,而南家处于复兴阶段,所以南氏辉才需要出门迎接小他一辈的风间河。
只不过从这老头子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不满意,只有一片热情,竟是看不出多少伪装的成分,可见这表面功夫是越来越精通。
白榆看的啧啧称奇,这种相亲晚宴,明明都是利益至上,表面却要装的和和气气。
一万个心眼,一万个假动作,看上去真是又恶心人,又忍不住想要看。
就当是看乐子了。
风间哲算半个高材生,出国开阔了眼界,自身条件也还不错,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也插不上嘴,在简单介绍后,开始和雨宫真昼熟悉起来。
“你有什么兴趣吗?”
“我会插画。”
“我说的是兴趣爱好,而不是才能。”
“我会吹奏尺八。”
“……”
天很快聊死了,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订婚对象,风间哲也的内心当然很是看不上眼,相较于在西方认识的热情姑娘,这种日式的传统女性,还是个瞎子,实在令他提不起兴趣,哪怕再漂亮,也不如红发飘飘的罗马女郎和褐色细腻皮肤的阿拉伯舞女。
雨宫真昼也看不见风间哲也,好算是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用天眼查看了一下,确认这人甚至不算是个超凡者……大抵将来也是走政客这条路,顿时也失去了兴趣。
雨宫真昼这么多年接触到的异性并不多,也谈不上有什么具体的喜好,因为自身原因,但凡是大家族出生的男性,她一概厌恶。
这些人骨子里是利益至上,要么太强势,要么太软弱,前者令她憎恨,后者令她难过。
要说至今为止,极少数接触后能不让她感到厌烦的男性,大概也只有那神秘无比的命运先生了。
双方内心都清楚,自己的人生无法自己做主,全都是交给长辈们来决定,未来的路都已经安排好了。
到了晚宴上,每个人各自安排了一张桌子上菜。
雨宫真昼安安静静的坐着如同玩偶,按照预定,她应该是和相亲对象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才对,不过以眼睛看不清楚为理由拒绝了。
很快酒过三巡。
风间河喝了不少红光满面,倒是南氏辉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醉意。
一直推杯换盏,勾肩搭背,仿佛相亲订婚的不是两个年轻人,而是他们似的。
白榆站在雨宫真昼的背后说:“还要继续等下去么?燕国地图也太长了点。”
雨宫真昼端起杯子,自言自语的说:“我只是在等父亲醉过去。”
“三阶超凡也会醉过去?”
“母亲说过,他酒量很差,而且刚刚已经喝醉了,去了几趟厕所,接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