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话题就说到这里吧。”
安洁莉卡清了清嗓子,微笑着问:“榆先生来罗马是来观光?”
白榆摇头:“算不上观光,来这里自然是有事。”
“办事?”芙蕾有心旁敲侧击。
佩姬直接问:“是来找人的吗?”
白榆说:“也算是吧。”
安洁莉卡不自觉的坐直了一些身体,她看向芙蕾,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目光,不知是不是长期互怼养出的默契,都意识到了彼此的下一个问题会是什么。
“您是来见恋人的?”芙蕾德莉卡撩起头发到耳后,通过这个动作巧妙的遮掩了自己的神色上的紧张。
白榆好笑道:“你们对这方面很好奇么?”
芙蕾当然也知道自己直接追问很失礼,当面追问另一人的关系,放在大夏,对方搞不好一句‘你查户口啊’怼回来。
交际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距离感要慢慢拉近,不论再有默契的人,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达到交心这一步。
只是她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我不是不能理解年轻女士们对别人感情经历的好奇。”白榆转移了话题:“但我的情感经历并没有什么值得谈及的,来罗马也不是为了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说出来也只会让你们失望。”
失望?
不不不……
爱丽榭注意到其他三个舍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气的扭了一下安洁莉卡和佩姬的大腿。
两个姑娘各自吸了口凉气,不知道爱丽榭在生什么气。
“对了,榆先生您住在什么地方呢?”芙蕾恢复了从容的大小姐姿态,礼貌的问询:“可否留个联系方式或者地址,也方便到时候我们登门道谢,救命之恩不可忘。”
白榆摇头:“倒也不用,我其实挺居无定所的,或许很快就要回去。”
芙蕾微微一怔:“这么快么?”
安洁莉卡自告奋勇:“罗马有很多好的景点可以去的,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当导游。”
“我很荣幸,不过几位小姐接下来要面临治安局和骑士团的调查,怕是没有时间。”白榆站起身,轻轻右手握住文明杖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我也该提前走一步了,毕竟我只是一名旅客,逗留太久也会惹来麻烦的。”
他临走前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圣女:“越是正直者越容易遭遇不公……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若是能收敛一些愤怒,她或许能更进一步的成长吧。”
一阵风吹来,树叶在哗哗作响,天空的阳光被云层遮蔽,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骤然暗沉的天色里,青年已经迈步离开,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走了。”
“好快啊。”芙蕾叹息。
“与其说是快,不如说是神秘。”佩姬托着腮帮:“神出鬼没,至少也是一名高阶强者,或者持有一种极其特殊的神秘。”
“行了行了,别恋恋不舍了。”爱丽榭不高兴的跺了跺脚:“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你们难道没见过?”
“没见过啊。”安洁莉卡理直气壮的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大夏人呢,而且听说大夏人的男性大多彬彬有礼,绅士风范,从这位先生身上能看出几千年的底蕴在呢~”
“你能看出了什么底蕴?你根本就是在看脸吧奶牛!”芙蕾毫不留情的戳穿。
“对,我看脸,我下贱;你不要跟我抢。”安洁莉卡使出一招自污以退为进。
芙蕾脸都气红了,好一会儿后憋出来一句:“他救了我们性命,我想要当面致谢也是应该的,这样的强者,理应主动交好。”
“然后顺势联姻是吧?”安洁莉卡反唇相讥:“之前还说要主宰自己的婚姻,怎么现在又开始念及你的家训了?”
佩姬制止道:“停!别在外面争吵了,榆先生什么信息都没留下来,还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再见呢,你们要争风吃醋也该等到那之后吧?”
芙蕾抱着手臂:“我只是看她这副花痴模样来气而已!”
这两人总是这样。
佩姬叹了口气,寝室关系是个问题。
“爱丽榭,帮忙劝一劝。”
“不劝。”爱丽榭这边也生气的一跺脚,轻哼道:“好一群见色忘友的屑女人。”
“这也证明是因为那人很出色。”
冷不丁的一句话响起。
“诶?让娜你醒着呢?”爱丽榭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躺在座椅上的圣女睁开眼睛,让娜抬起双腿和上半身呈直角,然后并拢双腿往下一压,带动身体坐起。
“我没事,其实我一直都醒着。”
“啊?”
“你想问我为什么装晕?”让娜随手拿过手边的那瓶饮料,打开后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因为当时的情况很尴尬,我觉得装晕可以有效的缓解气氛。”
爱丽榭无语了一会儿,但也觉得这恒河里。
非常符合她对让娜的印象。
“啊!”安洁莉卡忽然抬高了声音。
“又怎么了?”
“这么说,你故意装晕岂不是为了骗……骗……”安洁莉卡差点脱口而出,却又考虑到眼前女子的身份,有些卡顿。
“骗什么?”芙蕾催促道:“讲出来。”
“公主抱吧。”让娜随意的点点头:“的确是一种比较新鲜的体验。”
爱丽榭微微一愣,然后摇头辩解道:“让娜只是装晕,才没有这种想法。”
“不,有的。”圣女小姐着重解释:“如果对方是一名绅士,那就不会看着我这样的女子因为失去平衡而脸部先着地。”
爱丽榭顿时怒目而视:“你还打着这种算盘的么!”
“只有保持足够近的距离,我才能判断他是否有害。”
让娜继续解释:“他来历神秘,我自然应该防范一手,可如果他毫不犹豫的接近将我抱起来,也意味着我随时可以出手控制他,他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上前帮忙,证明对方毫无心虚,的确是一名可以信赖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