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了苏若离的眼角泪痕。
白榆很想多抱抱她。
他知道苏若离肯定很担心自己,以至于流露出这般娇弱脆弱的模样。
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惜现场并没有留给两人旖旎的空间和拥抱的气氛。
轰——!
龙剑泉如同一颗炮弹砸向地面,他连续退后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背对着两人低声催促道:“你要么快点亲她一下就当做结束,别耽误时间!”
听到这句话,苏若离霞飞双颊,立刻轻轻推开白榆:“我没事。”
她受了点伤,但没有那么严重,一颗丹药下去,伤势正在恢复。
英灵血脉的强韧程度有目共睹,她每一次交锋后都会变得更强,如今境界更是朝着三阶中期蜕变。
白榆也站起身,看向前方的黑袍女子。
后者在面纱下似乎露出一个冷笑,她背后是悬崖峭壁,峭壁之外滚动着灰蒙蒙的雾气,像是一片灰色的海。
三人背对着龙渊和这名强敌对峙,内心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和胜算。
哪怕是龙剑泉再如何自信,也知道自己很难战胜一位真正的一代宗师。
白榆则是在思考,这名突然出现的黑袍女子是谁。
她有敌意,毫无疑问。
高达四十八级的等级已然是四阶后期,十分接近于四阶巅峰。
但这份敌意还没有浓烈到杀意的地步,否则苏若离可能走不过十招。
更重要的在于白榆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气。
没有魔气,那就不是高阶魔。
不是高阶魔又是如何发动的这样大规模的灾害?
“你……究竟是谁。”白榆沉声问。
苏若离此时也反应过来,她将对方视作幕后黑手,所以舍身发起进攻,但白榆苏醒过来,意味着他的沉睡大概率和眼前的女子并无关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袍女子握着短刀,仅仅是冷笑,甚至不屑于回答。
白榆意识到仅仅只是靠着对话无法推进关键剧情,既然如此……
他立刻切换英灵投影,直接打了个响指。
中级魔法·雷牙!
不熟悉西方的超凡体系,很可能在这一招下出现判断失误。
雷牙是瞬发魔法,速度极快,它释放的同时就几乎抵达,唯一可预判的是它单一的攻击轨迹和魔法阵形成的瞬间。
黑袍女子的反应无疑不慢,但终归第一次见到西方的魔法体系,抬起手瞬间就被两发雷牙命中臂膀。
伤害有,但是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是在掌心留下一丝焦痕。
关键性不在于此,而在于……
一道青光破地而出,从脚底下方发起的进攻完全超过预料之外。
黑袍女子扬起脖子,一张黑纱头巾随风飘扬。
潜藏于地面下方的青色剑光离体太远,虽不足以击穿她的护体罡气,但足够撕裂她的伪装。
面纱掉落,黑袍女子伫立着,她捂住脸颊的手掌也随之缓缓垂落。
其真正面容也随之浮现。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和陶如酥相似,却又比她更加成熟的面庞。
“敖沐雪……”白榆几乎脱口而出,瞬间判断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
龙剑泉瞳孔稍稍收缩:“你就是失踪了近二十年的敖家嫡系。”
敖沐雪知晓身份已经曝光,索性也不再遮掩:“是又如何?”
她目光扫过眼前几人,低沉道:“真没想到,会被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阻住。”
龙剑泉怒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龙之乡可是你的故乡,你身为嫡系无故出走,而且还带来这等灾厄,简直是丧心病狂!”
敖沐雪冷笑:“你能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不要擅自对长辈口出狂言,皓月小鬼!”
龙剑泉紧握拳头,他的确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敖沐雪经历了什么,可不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该对龙之乡迁怒。
剑拔弩张时,白榆忽然问:“你守在龙渊之前,是在等人来,还是看着里面的人?”
敖沐雪不做应答。
白榆自顾自的说:“你留在这里,不离开也不进去,两种可能,要么是等待,要么是看守。”
“或者两者皆是。”
“如果你要找陶如酥,直接进去便是,你作为龙皇嫡系血脉,想来也不会在意所谓的规矩。”
“龙渊内除了两名巫女之外,只有陶如酥,说看守也不太实际,除非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
“亦或者——你在等事态发酵。”
敖沐雪眯起眼睛:“你很聪明,白家的小子。”
“白破天这个莽夫能有你这样的孙子,也是他这个老匹夫的福气。”
“可惜他当年实力不济,若是有本事杀了霸者,也不至于让事态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她扬起短刀:“我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
白榆质问:“你认为霸者会来?”
“他当然会来,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现在。”
敖沐雪露出残酷的冷笑:“陶如酥继承了他的血脉,如今龙皇血脉再度苏醒,这就意味着她继承了两种顶级血脉,这种天生的血脉相融对霸者来说是梦寐以求的观察对象。”
“他当然会出现!”
“血脉之间的感应是无法抹除的,霸者始终都知道陶如酥在哪里,他或许早已出现过了,而你们根本不知情。”
“霸者是十凶之一,早已超凡入圣,若是他要做什么,你也拦不住。”
白榆沉声劝道:“就算他真的来了,你也对付不了他,一代宗师对上封圣也只是蚍蜉撼树。”
敖沐雪笑了,笑的那么冷,又那么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