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来说。
想要以弱胜强,办法并不算多,要么是偷袭制胜,要么是田忌赛马,用自己的优势打击对方的劣势。
而一旦全面劣势的情况下,是几乎不可能赢的。
好比一场比赛中,对线期还没过,上中下三条线路已经全线溃败,这时候不论打野再如何努力,也几乎回天乏术,可以丢下鼠标等下一把了。
此时白榆面对的便是全部属性都碾压于自身的至强者的全力一击。
即便境界压制在了四阶,他也一样没什么胜算。
若是要赢,那就就能赌一赌奇迹发生的概率。
生死之前发生什么样的顿悟都有可能。
临阵突破和临阵感悟,都是绝世天才方有的能耐。
白榆在瞬间,境界直接突破了三阶的桎梏,也没人清楚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所见到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场景。
他抬起手,握住了霸者的拳头。
这几乎是找死的行为。
没有使用任何的神通进行防御,这一拳足以瞬间摧毁他的肉体本身,传导的力量会透过骨头筋肉直达大半个躯壳,就像是一发子弹击穿玻璃一样产生整体爆裂的连锁反应!
在顿悟状态下的白榆,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并没有深入的思考过利弊得失和危险性,他只是顺应着冥冥中的感知。
握住了那无坚不摧的铁拳,同时……想象自己仿佛一颗星球。
霸者的一击如同彗星坠地,若是命中自己,必将焦土千里。
这颗星球的生态系统都会被摧毁殆尽。
唯一的办法,便是使之转动。
是的,转动。
利用自身的引力将其彗星牵引,使之偏转。
彗星会在星球上擦身而过,然后被其引力捕获后围绕行星飞行过一圈,然后再度擦身而过,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它的原理十分的简单。
因而白榆感觉自己似乎也能做得到,面对这颗恐怖的一拳,他握住了拳头,想象自己的手臂就是拉扯着彗星的引力,这颗彗星经过诱导完全被捕获,流转变化,继而经由另一只手将其送回。
于是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白榆左手承拳,右手还击。
龙渊内刮起一场劲风。
不论力量控制的如何完美,这一次交击的力量余波终归还是扩散了出去,撞击在山壁上,引起一阵阵强烈的回音不断放大。
龙渊内的建筑物也同样不堪重负的出现了崩裂的迹象,唯有立足之地受到了空间禁制的庇护,目前安然无恙。
陶如酥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吃力很久才勉强抬起眸子,慌张的找寻着少年的痕迹。
下意识都以为他已经飞出去很远。
但事实上……白榆立于原地一步未动。
反而是霸者退了三步。
霸者全力一击不仅未能让少年退后一步,反而是自己倒退了三步。
他的另一只手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拳印,皮肤上崩裂出一道坑陷的伤口,残留着灼热焦痕,就如同彗星坠地后留下的巨大陨石坑。
结果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陶如酥捂住嘴唇,压抑住惊呼声,眼泪直接涌出。
她立刻从大殿中跳了出去,从后方抱住了白榆,支撑住了他差点坍塌下的身躯。
黑煞弓使瞠目结舌,左手抓着录像的手机,右手的黑煞弓则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嘴巴也张开,仿佛一起掉落的还有他的下巴。
——这怎么可能呢?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非白榆身具最为顶级的神秘,否则不可能接的下这一拳,甚至还打的霸者受伤流血后退三步。
你还是人吗?
霸者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脸色并无异样,这伤势他也可以很快恢复,只不过这一击的威力并不是白榆能爆发出来的水准……
这个伤势更像是他打了自己一拳。
三击已过,哪怕他再如何后悔没了用处。
霸者嘴角牵扯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意,强如十凶,今日也在一个小辈手里阴沟里翻船了。
他好奇的是,白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那招他没看懂。
霸者如今绝大部分成就,无外乎偷师和抢劫两种路线,偷的是精妙招式、神意;抢的是血脉、天材地宝——他自认为五阶之下,自己一眼便可看破绝大部分招式的神韵,模拟其本意亦是高中生看小学数学题,哪怕是奥数也就那样。
但白榆的这一手,他完全没能看得懂,自从被抓住拳头的那一刻起,他的力量就如同失控般的落入了对方的控制范围之内。
四两拨千斤?
借力打力?
形似而神不似!
这一招的神韵意境明显要远远超过太极拳的几句口诀。
更加的磅礴,更加的宏观。
“刚刚那一招,是什么?”霸者这句话问出来,是愿赌服输,也是虚心求教。
白榆此时亦是全身脱力,他不过是临阵感悟,哪有时间给招式取名。
况且这一招亦是来之不易,境界突破加大保底加顿悟,这才让他得了在这个世界上未有人得到过的神韵。
“斗转星移。”
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