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白榆刚刚洗完澡后擦着头发回到房间,看到穿着睡衣坐在窗台上的女孩。
女孩手里掂着手机,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有些走神。
“想什么呢?”
他随口一问。
“我在想,要不要和爸爸妈妈报喜。”
苏若离如实回道,翘起唇角:“毕竟我家木头这么优秀,我都等不及要和妈妈炫耀了。”
白榆摇头:“现在不用。”
苏若离眨了眨眼睛。
白榆继续说:“这才哪到哪,等我拿下三试魁首,再报喜也不迟。”
苏姑娘眼睛弯成月牙:“还以为你要谦虚一下呢,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哦~”
已经逐渐习惯了苏若离的高攻,白榆躺靠在梨花木的座椅上,将身体放松下来。
他这边已经接到了通知,明天从神试改成文试。
这对于他固然算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所有参试者中,只有他一个人报了一门以上的殿试,这样的流程改动,不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白榆自己心知肚明,他可没有这个本事从中影响到中湖的决策,至于其他人如何想,那也由不得他了。
“其实我最没有把握的,是文试。”
他如实说道:“因为不清楚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考题。”
“你不是很会写诗作词么?”
慕遥夕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位置,手里端着果盘放下。
然后靠在苏若离旁边,右手手指玩弄起墨色的发丝,左手的手指捏起一个车厘子递到苏若离螓首前。
“我觉得,以伱的文采,爆杀那群人是绰绰有余的吧?”
苏若离咬住车厘子,舔了舔嘴唇,然后示意还要再吃一颗。
两个美少女贴贴的场景很是养眼,让白榆有一种梦回封建时代当豪族,看着貌美如花的正妻和小妾坐在软榻上服侍大官人……咳咳咳!
白榆非礼勿视,自己拿起一块西瓜碎丢进嘴里:“吟诗作对大多都是穷酸诗人表达情绪所有,说到底就是咬文爵字的文字游戏,会写诗词从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拿苏东坡来说吧,他的诗词很有名,但除了文采之外,做官实在是不行,他弟弟比苏轼本人厉害多了,一辈子就做了三件事,升官发财捞哥哥,苏轼一路贬,他弟一路高升。”
“真正了不起的人反而让自己的诗词流传千古,靠的可不是什么才华,而是真本事,硬实力!”
苏若离想了想:“譬如呢?”
“丞相吧。”白榆说:“一辈子也没写过几句诗词,一篇出师表全篇七百五十八个字,造出了十三个成语……这才是又高又硬。”
慕遥夕噗嗤一笑:“大夏人哪有人不喜欢诸葛亮的?”
“那不一定,孙十万都有粉丝呢?”
“谁啊,下次请客吃饭,让他坐小孩那桌。”
苏若离一边吃着车厘子,一边看着两人说说笑笑,暗暗寻思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她的家教极好,虽不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樱桃小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总归是不雅的。
苏姑娘被连续三次投喂,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期。
慕遥夕见好就收,自己投喂自己,让出了话题。
白榆想起后问询:“你今天去了医院,阮青雪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算不错,需要一些恢复时间,山海司的抽血检查还要一些时间。”苏若离道:“我跟着一起去了,没发现有什么逾越之处。”
“嗯,他最好是没有。”白榆手指敲打桌案:“不过山海司注定要经历一场动荡,暂时不用和他们走的太近。”
“你和山海司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吗?”
“算是结束了,我要的东西已经得到。”白榆点头:“有一纸协议在手,至少十年内山海司找不了我的麻烦。”
苏姑娘并未追问,既然木头不说,证明时机未到。
慕遥夕好奇的想追问,嘴里被塞入半根黄瓜,呜呜呜的强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