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悬壶司的人都很紧张。
但白榆真的伤势不重。
最多就是脸上被挠破了皮,涂点药膏就行了。
医生看了都觉得这么健康,你要不要先去熬几天夜再来做个检查?
调侃的说法如此。
但实际上一整套检查的时候,所有人表情都凝重的仿佛要给白榆开追悼会了。
他自己都心想不会真查出来个什么了吧?
结果悬壶司表情严肃的原因,其实都源自于门外走廊上的黑西服,这些人自带低气压。
什么话不说,就是跟着。
等白榆检查完毕后,他们才透露来意。
四个字。
“中湖有请。”
……
明明是三顾茅庐。
却有一种被七擒孟获的感觉了。
白榆还穿着病号服呢,这就被迫的上了车。
等抵达中湖小院时,就远远的看到了站在院落外的谬天机、霍秋水和花溅泪几人。
白榆抱拳行礼:“见过监正和二圣。”
“哎哟喂,快快请起。”谬天机一把扶起来:“我可受不了你这一拜,你对我们观星司可算是大恩人啊。”
“奴家也是一样。”花溅泪恢复成了小萝莉的模样,抛了个媚眼过去:“虽不知道伱如何做到的,但奴家还真是从未打过这样富裕的仗,对着十凶暴打的他完全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哎呀,这种感觉真的会上瘾。”
“这老王八虽然是个王八,但拔了乌龟壳后,打起来还是很有手感的。”
她显然还在回味那种感觉。
即便是封圣,想要暴打另一个封圣,单方面的蹂躏,是基本上绝无可能的事。
有多难呢?
难度堪比击沉一艘航母那么难。
花溅泪今天的战果已经堪比中途岛海战中一天内击沉两艘航母的王牌飞行员。
可以吹一辈子。
甚至载入史册。
“嗯咳咳!”刀圣在一旁咳嗽了几声,提醒花溅泪别耽误太多时间,然后道:“大人在里面等你……注意分寸。”
白榆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里放飞自我。
旋即跨过门槛,踏入了小院。
来了足足三趟,还是第一次进入中湖小院。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占据了视线的大树。
鲜红一片,好似燃烧的火焰,院落都被占满,每一片叶子都在反光,反而不影响院子的采光。
熟悉的声音发出提问。
“看到这棵树,你想到了什么?”
“大夏。”
“为什么会想到大夏?”
“阳光雨露都是有限的,如果大树长得太高太大,树冠过于巨大,枝繁叶茂,那就会影响到院落本身的采光,如果一直不修剪和砍伐,迟早有一天,它会喧宾夺主,成为这里的主人,把院子推倒。”
白榆抬起手接住一片飘零的树叶:“不过这棵树的叶子很有趣,光芒四射,让院子里一片亮堂堂的……就好似大夏的超凡者,一方面不可否认他们占据了最多的社会资源,也享受了阶层上的跃升和优待,但同样的,为国家奉献、流血、站在危险第一线的也同样是超凡者,普通人反而受到其庇佑。”
小院的主人许以赞同:“说的很好。”
白榆放下树叶,看向院落大树下方,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张屏风。
那坐在树下的,分明是一袭旗袍的绰约女子,脸上以面纱遮掩,犹抱琵琶半遮面,充斥着朦胧的美。
白榆一时语塞,足足三秒不知说些什么。
他不是没想象过屏风后的人是何模样,可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居然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她,如此相似?
“每一个见到我真实面目的人,都会如此吃惊。”温婉气质的女子轻轻一笑:“请入座吧。”
白榆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并无不可,实际上大多有资格进入中湖的人,都会想见我一面,第一次在小榭里,我就该卸下了屏风,但你来的太快走的更快,也就没能来得及。”女子微微一笑,素手斟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想看我么?”
白榆想了想:“听闻,您是大夏第一美人。”
小院的女主人轻轻摇头:“这不过传言罢了,以讹传讹……我是大夏第一美,却不是大夏第一美人。”
白榆挠头:“这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是跟刑遥遥的传武第二美人一样的文字游戏?
温婉女子将茶杯推至白榆身前:“他们之所以想看我,不是好奇我的长相,而是好奇——我在他们心中是何等模样。”
“每一个见到我的人,看到的模样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是女子,有时候不是。”
“我以屏风遮掩容貌,不是为了保持神秘,而是为了让客人保持平静。”
“我不太明白。”白榆奇怪道:“样貌还能因人而异?”
“一般人不可以,但我并不一般。”她换了个坐姿,风姿绰约,柔声细语道:“因为我……即是大夏。”
白榆端茶杯的手指猛地一抖。
这话霸气的仿佛武曌登基。
温婉女子继续说:“更确切的说法,我是大夏的地灵之主,也是大夏的国魂。”
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