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总会暴露出一些本性来。
也不是谁都会在临死前流露出善良的一面。
说到底,那不过是在勇敢被击碎后流露出的怯懦的表现形式罢了。
它的表现形式各式各样,因人而异。
“而我没想到你到了最后,居然想的是瑟瑟啊……”
白榆对这位圣女有点刮目相看了。
柯蒂莉亚苍白的脸色飘起一丝红晕,然后咬牙说:“有什么不行,我都快要死了!这已经是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愿望了,这难道很过分吗?”
白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过分,你亲完,你爽了,你嘎了,但我怎么办?”
“……那等我没了后身体借你用用?”
“喂!”
“开个玩笑。”圣女咳出鲜血,胸膛起起伏伏,身体不自觉的开始丢失了力气,朝着另一侧倒下。
靠着白榆的肩膀,她缓慢的说:“等我死后,把我的尸体焚烧了吧,若是有时间,就把骨灰送回罗马的神圣教会,若是没有时间,就把灰烬撒入海里,顺着洋流,我也能回家。”
她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开始流出眼泪。
她还是舍不得。
柯蒂莉亚声音哽咽颤抖着说:“你能抱一抱我吗?我,我很害怕……”
死亡的靠近,会让任何人都感到恐惧。
若是一刹那倒也好,至少连恐惧都来不及追赶上自己;可若是时间足够漫长,那便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寻求近在咫尺的慰藉,是她唯一能用来缓解痛苦的办法。
她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但自我的求生欲在促使她做些什么。
柯蒂莉亚感到了肩膀传来的点点压力,还有那股暖意。
她的心跳变得更快了一些,仿佛连痛苦和恐惧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她还是第一次和同龄的男子靠的这么近,近距离的看向他的脸,觉得他越看越好看……最初她对白榆没有那么多的惊艳,或许是因为审美观的差别,但现在看得顺眼了,只觉得有种让她移不开视线的漂亮。
或许是死期将近,或许是求生欲作祟,她的视线锁定在白榆的身上,一动不动的跟随着,眼里只有他。
她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往上凑了凑,继续往上凑了凑,顾不得疼痛。
其柔弱的神情被某种冲动狂热覆盖住了,剥开她的眼睛仿佛都能看到某种强烈的执著,该说是意乱情迷,还是生命本能的狂野?
白榆感觉她的力气大的离谱,甚至嘴唇直接拱到了他的下巴上,像只八爪鱼。
他若是要强行挣脱,自然也可以。
只是他有些犹豫。
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而是……
他根本没考虑让柯蒂莉亚死在这里,否则前期投资岂不是全部泡汤,他考虑的是如何收尾。
忽然间脖子被往下一拉,脑袋低下,立刻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鼻尖触碰到鼻尖,双唇重合在一起。
柔顺长发宛如垂云帷幕,呼吸好似幽兰拂面,嘴唇一片温软甜腻,满鼻都是玫瑰花的芬芳气息。
舌尖尝到了柔软、冰凉还带着丝丝甘甜的铁锈味。
动作激烈而笨拙。
白榆内心一声卧槽,居然来真的。
你妈的,明明一点经验没有,居然还敢伸舌头!
他此时要挣脱也已经晚了。
毕竟白榆在这方面的经验也完全不能说是丰富,他啊……大多都是被动。
包括这一次也不例外。
柯蒂莉亚既然说了这是遗愿,自然是要追求和贯彻到底,这样有一种别样的刺激和新鲜,正在压过她内心的恐惧,仿佛只要这么做就可以从死亡的獠牙下挣脱出来。
两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菜鸟居然也能唇枪舌战的有来有回。
白榆起初是恼怒了一秒,妈的我不要面子的么?
然后下一刻意识到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目光一斜,手指点击屏幕,确认使用一瓶高级生命药剂。
甘甜的药剂开始凭空消失,在流入喉咙之前就会先一步被当做体液交换走。
随着高级生命药剂流入身体内,那股剧痛立刻变得轻微,破损的心脉里生出了酥痒酸麻的感觉。
或许是天赋异禀吧,柯蒂莉亚尝到了甜头后立刻加大了吮吸力度,更是直接扑了上来,把白榆怼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意乱情迷的舔舐和啃咬,好似在抱着一块大号蛋糕。
一瓶高级药剂超过四分之三都被她喝了下去。
嘴对嘴的喂药效果显然很好,她濒死的生命正在快速回升至健康状态。
但对她的精神没能带来缓解,反而进一步促进了柯蒂莉亚的发癫。
她抓住白榆的一只手按在胸膛上,用以缓解在心脉处传来如同蚂蚁噬咬的感觉。
那其实是断裂的内部器官正在自行修复的证明,不过这种感觉使得她难以忍受,甚至误以为是死亡来临前的征兆。
她直接扯开了神圣教会圣女专供长袍的一角,针脚细腻、穿金银线、面料柔顺的圣女长袍是完全的手工制品,堪称教会最高级的织物,主打的就是一個神圣,所以全身罩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半点卖福利的意味,可随着她扯开衣扣后,这神圣的长袍立刻多了一丝亵渎感。
就……很棒。
手也从这个角落里穿了进去,托起一座大山。
大夏人的脑子都有些宕机。
他感觉有些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