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卡听到了骚动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结果迎面就被一个飞过来的同僚砸中,趔趄一步,将对方公主抱了怀里。
“你还好?”
“不太行。”猎人青年张开的牙缝里可见猩红色。
黄金级骑士,开了斗气铠甲却还是被一拳震的内伤,这必然不是纯粹的物理伤害。
盖尔卡一眼就看到了在车厢里塞的满满当当的怪物,壮硕的体型几乎填满了整个车厢。
车内的人群争先恐后的逃离出来,人流将他往后面推,好几人撞了过来,根本顾不得前面是谁,只想着快些逃离背后的巨大危险,飘出来的血腥味和哭喊声也进一步催促着后面几个车厢的人流也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
不过,这里是疾驰着的高速列车,对方主动显露了真身反而是省略了其他麻烦。
此时车速在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即便是三阶骑士,从这個车速上跳车下去,也免不了要重伤。
盖尔卡想要靠过去,奈何前方几十号人还是疯狂的挤压着推搡着,甚至好几人已经跌倒在地上,被践踏,有个幼童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而他的一个同僚正在近距离抵抗着那个溶血帮制造出的缝合怪物,危险重重。
有着一头银发的青年深吸一口气,然后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停顿下来,原地停顿。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振聋发聩的枪声来自于青年猎人的右手,他握着枪械,鸣枪示意,强制压制了四周的混乱情况,低沉道:“所有人,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如果你们不想受伤的话……”
乘务员之前声嘶力竭的劝说都没有停下的人群,此时在枪声前保持了冷静,后有怪物不假,但前面也有枪械。
在罗马国情之下,民众看到枪械后都会产生习惯性反应……罗马的各种抢劫其实不少见,枪击案也时有发生。
通过暴力而非劝导控制住了局面,之后便是有条不紊的离开。
盖尔卡终于可以行动了,他侧身穿过不再流动的人群,进入了肉山缝合怪的前方十米范围,直接开枪射击,实心子弹被缝合怪的右臂挡下,命中只传来几声噗嗤,伤口中流淌出少许的深红血液。
太浅了。
他心知肚明,旋即直接拔出背后的一把战刀,旋身踏步,避开缝合怪的挥击,同时刀锋上撩,一个后空翻后撤步。
猎犬步伐!
他的小队已经在身后待命,除了受伤的一员外,四个人对上了一只缝合怪,处理掉这个行动不便的怪物,仅仅是时间问题。
缝合怪全身肌肉扭曲变形,发出怪异的嘶吼和呜咽声,面目狰狞的看着四周,它被切断的伤口位置开始飘起白雾,紧接着损伤开始修复。
“再生能力……果然是溶血帮的产物。”盖尔卡下令道:“都是用斗气剑吧,不过都注意点,千万别把这辆列车给切断了!”
猎人青年们联手而上,四把颜色不同的斗气剑闪烁着光泽,在列车内交相辉映着。
而就在缝合怪的背后。
“趁着没人注意……”柯蒂莉亚低着头,悄咪咪的弯下腰往后面的车厢走。
白榆按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他指着车厢的角落里,在那里坐着一名中年人,后者是除了他们之外,唯一没有动作的乘客。
“我们要遵守规则,等他出去先。”
“还有这种规则吗?”
“下车要排队,先下后上,尊老爱幼,让行动不便者先走。”白榆科普道:“这难道不是社会共识吗?”
柯蒂莉亚歪着头:“你人……还怪好嘞。”
“那是,你看我的微笑多么诚恳?”白榆对着那中年人露出了会心一笑。
带着圆边帽的中年人收到了眼神暗示。
他心想……应该是被识破了。
这两人肯定和那群猎人是一伙的。
当即抬起手,掌心蓄积魔力,赤红色的流光轰然穿过七八排的座椅,洞穿过的座椅上留下一个空洞,空洞边缘残留着腐蚀的痕迹,散发着焦糊气味。
然后圣光一闪,红光被弹开了,直接反射了回去。
邪法师没想到技能会反弹,立刻抬起一只手阻挡,结果整个手腕都融化在红光里,惨叫一声。
柯蒂莉亚举起手里的背包,无辜的眨眼:“移动教会是有反弹功能的,哪怕不穿也能当盾牌使。”
白榆以手扶额,对中年人解释道:“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没有和你为难的意思。”
中年人的手腕融化,他压抑着狰狞的表情:“你当我白痴么?没有为难的意思,伱笑的那么开心做什么!”
白榆:“???”
笑容过于和善也是我的问题吗?
溶血祷告者低沉道:“不过我原本就要这么做,有没有你们,结果也都一样!”
他举起手里的粉色玻璃瓶,口中念出一连串难懂的咒语,下一刻将粉色玻璃瓶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量液体浸入躯壳中,他的外表也开始了扭曲和变化,这过程太过于渗人,各种皮肉外翻白骨折断。
三秒过后,在溶血祷告者的胸膛和腹部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脏器结构,只剩下一张嘴,张开的嘴巴布满倒勾模样的獠牙。
柯蒂莉亚倒是一眼看了出来,她小声说:“这是个邪法师,他利用自己的躯壳作为媒介召唤了半神躯壳的一小部分,这看上去应该是一张嘴。”
白榆说:“我不瞎。”
谁都看得出来是一张至少几百年没刷过的嘴。
黑人叔叔看了都会牙膏硬了。
而这张嘴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断磨牙龇嘴。
溶血祷告者脸色狂喜,仓促之间准备的仪式出乎意料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