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这一切都是提前就已经预定好的计划。
那么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纵然再如何令人感到意外,它都是早已被布置好的一环。
安洁莉卡、佩姬和芙蕾德莉卡都已经忘记了寝室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分开。
但这显然不单单只是因为死兆星邀请函的缘故。
而是存在更深层次的某些缘由。
而这些缘由只有在四个人重新会面的时候才会被揭露出来。
只有四个人重新相聚之时,秘密才会得以展示。
也正是此时此刻,在几人眼前发生的现实。
安洁莉卡的镜面倒影中变成了爱丽榭。
这已然是一种回答。
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方。
而他却始终都没能意识到。
爱丽榭·戈尔贡。
安洁莉卡抱着双臂,身体颤抖,就仿佛自己是一个即将破裂的茧。
紧接着察觉到空气有些凝滞,气氛不太对劲。
让娜忽然意识到,这的确不正常。
白榆也没意识到,一直都在找寻的人,就藏在最近的距离。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我会展示给你们看。」
佩姬强撑着要坐起身。
白榆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在开口前被打断。
安洁莉卡看似无所事事,只是回到老家维也纳,等待着被安排相亲事宜。
在进来的瞬间,她的目光便迅速绕过几人,锁定了站在窗边的爱丽榭。
「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己。」
随着月光一同闯进来的正是让娜。
芙蕾德莉卡捂着嘴巴,惊呼道:「怎么会……爱丽榭是……」
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承担的职责,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对爱丽榭进行掩护。
不过,好歹是重新相见了。
在离开皇家学院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现场没有半点重逢的喜悦,反而带着淡淡的猜疑,目光交错间藏着小心翼翼。
见到了熟悉的人,她张了张口,许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来。
只是没人想得到,所有人都在找寻的她居然会选择藏在安洁莉卡的影子里。
她抬起手,将星兽的碎屑含在嘴里,喉结滚动,将其吞下。
爱丽榭睁开双眼,散发着魔力的双眼看向众人。
这时,大门轰然爆碎,安全屋的侧面墙壁都被推平击穿。
是啊,为什么爱丽榭会在这里?
「很多事我不能解释,也无法三言两语间就解释清楚。」
她的背后绽放出漆黑的阴影,浓郁的宛若油墨般的阴影中,一双手从背后将安洁莉卡抱住。
或许重要的不是她,而是藏在她身份之下绑定的那个人。
谁都没有开口,谁都在斟酌着言词,生怕下一句就会彻底引爆了在沸腾边缘的情绪。
「嘘……」
人影从镜面中走出。
两人有足足一年的时间未曾谋面了。
被圣徒抓住的她知道已经逃不过了,但还是有必要跟几人说一声。
为什么皇子提到的预言中,安洁莉卡是显得如此重要。这种极其特殊的发色,在五百年后白榆也在近距离上亲眼见过,并且记忆犹新。
或许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谢谢,我也很想念你们。」
比起那双眼睛更加吸引人的,是她迅速变化的发色,正在从近乎于墨色的深紫转变成一层淡淡的银灰色。
芙蕾德莉卡带走了二分之一的邀请函,并且承担着诱饵的职责,留守在罗马;
佩姬回到了家乡,负责联络其他两人,同时找寻机会进入宝物库中取走星兽的碎屑;
下一刻,镜面骤然破碎。
她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而来?
「爱丽榭……」
在凝滞的气氛中,白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朋友,是你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我的确不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只要保持着耐心进行沟通,一切问题都可以得以解决。」
和爱丽榭太过于熟悉,因而他能感受到,此时的爱丽榭明显相较于上一次见面要成熟了太多,她就像是经历了某些深刻的变化,也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过去的爱丽榭,对他从来知无不言,但现在的她持有保留的态度,就像是一眨眼长大成人后的女孩,开始顾及起了自身的隐私,保持着神秘感。
「我当然相信先生,也相信大家。」爱丽榭将安洁莉卡放下平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她抬起眼睛:「可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活
着。」
芙蕾德莉卡不明所以的问:「爱丽榭,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当然都好好的。」
「不,我的意思是……」爱丽榭竖起手指:「请不要再跟我扯上任何关系了,不要再靠近我,会变得不幸。」
佩姬咬牙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对不起,佩姬。」爱丽榭轻声说:「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听我说自暴自弃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们也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多少的麻烦和危险。」
「芙蕾的家破产倒闭;安洁莉卡被逼婚然后逃婚;佩姬深受重创,即将被迫陷入沉睡。」
「即便到了这一步,你们仍然不嫌弃我,我真的十分感激。」
「可是,我还没有厚颜无耻到把你们卷进来毁掉还能无动于衷的程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