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青龙显化,藏天井开,终至战场(二合一7k4)(1 / 2)

陶如酥走的路线既不是求道者,也不是霸道者。

这世界上的常规封圣路线只有求道、霸道两种,非常规的路线目前已知三条。

一是王道者,如同斯卡哈一样,将自己作为基石的一部分,嵌入固定这个世界的楔子里,成为整个世界运转规则的一部分。

二是罗睺和白榆,他们走上的路线是以灵魂升华为主,但这条路是极其困难的一条路,足足一千年来,只有他们两个人成功了,而他们两个人的灵魂都具有特殊的地方。

三则是陶如酥和霸者这一类,激活了血脉,升华了生命本身,从而得以封圣。

这一类的封圣,是鼍龙的更上位。

即完成了生命层次的进化和跃迁。

用洪荒的方式进行类比和描述,就相当于是从后天生灵转变成了先天生灵。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便是寿元,会远超封圣极限的三百载。

其次便是实力,血脉封圣者成就先天生灵,而先天生灵生而具有大气运,注定要称宗做祖,其血脉中就伴生着强大的神秘。

早在太古时代时,先天生灵就已经大多陨灭,进入了人神同行的时代后,强大的先天神祗要么陨落要么失踪。

到了如今,陶如酥或许是这世界上唯一一個完美无缺的先天生灵,因为她的血脉的确是天生得来,不同于霸者是强取豪夺强行糅合而成的产物。

因此从纯度来说,陶如酥要胜过镇十方。

这对父女之间的交锋远比看上去的要凶险许多。

双方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并没有贸然靠近彼此。

陶如酥打量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镇十方,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左轮枪,热武器在这个时代不少见,常见于长夜司中,毕竟普通的枪械甚至未必能打死一阶超凡者,在封圣级别的战斗中,这把枪的威胁甚至比不过一把钛合金做成的指甲刀。

即便是这世界上最大口径的手枪也不可能在镇十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印子。

陶如酥平淡的抬起枪口,对准了镇十方,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三发子弹先后射出枪膛。

霸者本打算像是拍蚊子一样随手拍掉这些金属飞虫,却在手指接触到的瞬间,感到了剧烈的危险,他猛地收回右手,紧接着金属子弹朝着中央发生了空间坍塌的现象,直接吞噬了霸者的一根手指。

同时另一发子弹半空中猛地炸开,分化出无数钢针般尖锐的发丝炸开,像是一发高爆手雷。

而最阴险的一发子弹则是从绕到了镇十方的背后,咬向了他的太阳穴,镇十方猛地后仰身体避开这一发子弹,却还是被咬去了一半的鼻尖,那张平凡的面孔顿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这是她封圣后才开发出的新招式。

其特殊之处并不是在于枪械,而是在于子弹上。

她使用的金属弹药都是利用了自身血脉特殊性打造出的子弹,所有的子弹头都加入了她的血肉作为材料进行加工,因此这些弹药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只需要在开枪瞬间对准目标发号指令,它们就会自动搜寻敌人进行攻击。

更恐怖的在于,陶如酥自己都不清楚子弹会造成什么效果,好比之前的三发子弹,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破坏力。

她的血肉里沉睡着太多种不同的血脉力量,脱离躯壳后会以什么形式爆发出来,完全是一个未知数,她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对方也更加无从判断。

霸者对血脉力量研究多年,自然也很快判断出了这个随机盲盒子弹的阴险所在。

他了解陶如酥的性格,她十分厌恶肉体改造实验,因此不太可能搞出来这个邪门的玩意,肯定是被谁教唆了。

“也没你想的那么阴险。”

“不过是某次床上玩的太过火,把自己玩到骨折后,血液落在金属上发生了增殖现象后突然产生了灵感。”

陶如酥拿出三发子弹,慢条斯理的填充上了左轮的缺口,转动轮盘,子弹上膛。

咔咔……

“白榆坚持要把它称之为起源弹……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但似乎还挺合适的?”

她慢慢的解释着,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砰砰砰——!

这一次她继续开枪,连续六发子弹飞出枪膛。

每一颗起源弹都带有截然不同的危险神秘,每一颗都足以要了一名大宗师的命,至于最终死成什么模样,完全得看抽到了什么样的盲盒。

镇十方直接划破手腕,挥动右臂,伤口中像是注入了大量空气般,血液呈现出血雾般喷射而出,接触到的所有子弹立刻像是被ESP波动扫过的电子器械般失灵了,危险的子弹掉落在地上,发生了内部的爆炸。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足够杀我?”霸者冷笑:“这点小聪明,破解起来并不困难。”

血脉力量是关键,那么只要用类似的东西去扰乱或者提前引爆,好比是面对导弹的锁定释放出干扰弹。

陶如酥将左轮手枪收回腰间,她也知道这些小把戏杀不了镇十方,刚刚不过是做个简单的验证。

近些年来,陶如酥放在修行境界提升上的时间并不算多。

她是一个严重的偏科生。

如若不是血脉突然苏醒,她理应是会走上传武学院的道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成为大宗师再成为武圣;但这条路线随着血脉苏醒而断绝。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她缺乏足够的理论基础,也缺乏成体系的战力……和一刀一剑练出来的南家两姐妹不同,和天生英灵血脉的苏若离不同,和有着封圣遗产的苏若即不同,她的实力境界提升是极快的,却也是不成体系的。

高情商的说法是发展潜力无穷;

低情商的说法是,都五十级了,别说觉醒了,甚至都没转职。

虽然五阶之下的同境界她基本上是无敌的,但来到封圣阶段后,她散乱缺乏体系的弱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不论是招式还是对敌手段,陶如酥都太过于缺乏。

起源弹就是在这个情况下研究出来的替代性产物。

后来她把这个问题诉之于口,在完事后对着白榆唉声叹气时,却得到了青年怪异的目光。

当时白榆轻轻揉着把自己缩水到十五岁来助兴的陶如酥的小脸蛋。

‘你啊你……根本就是空守宝藏……原本战斗逻辑这东西,封圣和封圣以下就会有着巨大的差别和不同,封圣从来不讲究战力体系,而是讲究扬长避短,你没接受成体系的战斗训练也未必是坏事,这意味着你可以尝试自己发掘自我潜在能力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

‘打个比方来说……你知道奥特曼吗?每一种奥特曼都有不同形态。’

‘你的道来自于血脉力量,回归先天生灵的根基,自然会知道何谓天地皆同力。’

回想着白榆说过的话,陶如酥便能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她不否认自己是个恋爱脑,这或许是她从那不受祝福的母亲得来的亲缘证明。

这份绝对的信赖让陶如酥能够做到对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释放真实的自我感受,不用藏着掖着故作坚强。

哪怕是她自己最深处的那些肮脏龌龊,也一并被接纳了。

“就让伱看看吧,镇十方……”

“你梦寐以求的先天生灵的真实姿态!”

“这才是完全的血脉,完全的先天生灵,完全的我!”

一束月光穿过白雾朦胧的云层,落在了陶如酥的肩头上,继而……云雾翻滚中,女子换上一身新衣,褪去人皮,披上鳞甲。

银白月光照耀着此次蜕变。

陶如酥踏着光晕走出,其一头青丝化作银白的长发,就像是褪去了一层皮囊般,样貌并无太大的改变,但身上多了许多不似为人的象征,青色的鳞片从手臂脚踝脖子处生长出来,覆盖了三分之一的体表,额头多了一对鹿角,飘摇的云气凝聚在其周身仿佛缥缈的丝带羽衣,平添一抹缥缈仙气。

似人似兽的特征并不意味着野蛮,毕竟就连西王母在山海经中的形象也是个兽耳猫娘。

远方默默观战的龙之乡大长老情不自禁,几乎要在这股血脉威压引发的潮汐中跪倒在地。

他的眼中满是狂热:“龙皇血脉,真龙……是真龙!”

呈现出半龙化特征的陶如酥便是整个龙之乡一千多年来的真正夙愿。

那是真正的青龙血脉!

镇十方凝望着此时的陶如酥,眼中流露出比龙彷徨更加深沉的狂热,他握住拳头:“你已经能够唤醒青龙之血,将自身转化为完整的先天生灵,不错,好极!这也证明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正确的!”

“但……为什么是青龙?”

“应该还有别的血脉可以显化!”

毕竟青龙之血只占据着完整霸者血脉的其中一半

还有另一半的血脉力量。

这意味着陶如酥还有其他的先天生灵的形态尚未展露。

霸者苦苦追寻了如此之久的答案,就藏在另一半的血脉当中。

这份答案,或许陶如酥已然知晓。

但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抬起手。

于是海水停滞了潮汐,于是大海分开了一条道路,一条伟岸的巨龙虚影漂浮于陶如酥的背后,她平淡的凝视着霸者:“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

镇十方的表情无可遏制的变得狰狞,他的面部开始扭曲变形,身形也开始膨胀和巨大化。

他也是封圣,虽然因为血脉方面的瑕疵无法完整的先天生灵化,但也能够调动血脉神秘将自身武装。

“不回答也无所谓……答案就在我跟前,我会自己去找到!”

霸者怒吼一声,面露凶光:“真以为你觉醒了青龙血脉便可压过我这么多年的钻研和准备?!”

陶如酥淡淡道:“明明血脉力量的强弱不取决于时间的继续,而是源自于天赋天定,你自身就是血脉神秘论的绝对拥趸,此时还说这些话,不觉得自己是在虚张声势么?”

右手高举,盘踞的青龙孕育着澎湃的力量,龙口微微咬合,狂暴的神威正在高度的压缩中。

“青龙化形!”

她挥下右臂,青龙虚影落向地面,喷吐出千米青光。

“天宿庭光!”

青光洪流从天而落,这一击之威能足以改写地貌,劈山裂海!

镇十方的反击淹没在青光当中,巨大的轰鸣声过后……

坑洞的边缘位置,一具残破的金色甲壳中迸出一道身影。

“咳咳……”镇十方望着这一击造成的夸张破坏,只觉得这过于浮夸了,得亏刚刚没硬着头皮接招。

“金蝉脱壳这一招你还能用几次?我记得你的极限是七次,过度使用会导致血脉力量受损。”陶如酥坐在青龙虚影的脑袋上,居高临下道:“而青龙的力量源于天地和海洋,我仍旧力量充盈!再来七次天宿庭光仍旧绰绰有余!”

霸者正思索该如何时,不远处有谁疾驰而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太岁。

镇十方还想着太岁什么时候来帮忙,没想到这就来了,刚刚一喜就瞥见他噗通一下在倒栽于地面上。

太岁的确是来帮忙了。

可惜,帮的是倒忙。

他倒下的同时,露出了背上深可见骨的刀剑伤口,身躯像是散架般的飙着血,像是刚刚进了一遍屠宰场。

太岁落地的姿势实在狼狈不堪,还吃了一口沙子,他抬起头的时候,那惨烈的样貌都让镇十方愣住两秒。

两只眼窝都空了。

镇十方心想这不对劲,明明水牢里只剩下两个年轻女人,怎么搞成这样?

“扶哥们一把啊……”太岁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