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长安君稍待,待我等先行通报!”
“放肆,我家主上才是此军主将,莫说中军大帐,便是去这军中任何地方也无须向他人通报!”
樊於期当即抬脚走出大帐,便见嬴成蟜的家兵正与戎卫中军大帐的士卒对峙,嬴成蟜则是背负双手站在家兵之后,看着大帐若有所思。
樊於期赶忙沉声怒喝:“放肆,此乃我军主将,大秦长安君,尔等哪来的胆子阻拦?”
听见樊於期这话,一众士卒赶忙让开道路,樊於期却好像怒气未减的继续呵斥:
“今日我便代主将行军法处置。”
“都尉刘安!”
“将这几个犯上作乱的士卒拉出中军,仗责二十!”
刘安轰然拱手:“末将遵命!”
几名看门的士卒顿时就慌了。
二十军棍打不死人,但征兵结束后他们就要出征了,一路颠簸行军的情况下,他们的伤势不可能好转,而是会出现感染,并最终因伤口感染而死。
那可比被直接打死更难受!
“且慢!”嬴成蟜终于出声阻止了刘安,温声宽慰:“见尊者仍能秉持军纪,戎守中军大帐没有半点马虎,何错之有?”
几名士卒狠狠松了口气,赶忙拱手:“拜谢将军仁德!”
樊於期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颇为嗤嘲。
想要在军中立一个仁德的形象吗?又是个听名将故事听傻了的小将!
吴起吸脓,而将士为他效死。
看似是因为吴起仁德,但前提条件是吴起本就是在军中威望极高的杀神!
你一个在军中毫无威信的人却还想着彰显仁德,只会让全军将士欺你更甚!
嬴成蟜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名士卒的肩膀:“我看你们几人孔武有力,颇有精气神。”
“想来投军也是为了一番功业。”
“既如此,今日本将便将你们编入先登营,擢官职为什长,万望诸位奋勇争先,博个封侯拜将!”
几名士卒顿时就慌了:
“将军饶命!”
“末将阻拦将军,也是出于军令考虑,绝非为难将军!”
他们都不是刚从军的新兵,他们很清楚先登营意味着什么。
虽然在先登营中立功很容易,但活着回来却是难了,先登营可就是炮灰营啊!
嬴成蟜面色转冷:“先登营中皆是勇士,本将将尔等编入先登营乃是看重尔等,尔等却言称饶命?”
“尔等究竟是贪生怕死,还是要违抗将令!”
几名士卒无言以对,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樊於期。
樊於期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看明白了,嬴成蟜根本不是想立仁德的人设,而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樊於期,此地究竟谁说了算!
偏偏嬴成蟜就算在军中孤立无援那也是此军主将,樊於期根本没办法明着和嬴成蟜作对,只能对着自己的士卒呵斥:
“没听见长安君的命令吗?”
“还留在这里作甚?滚去先登营!”
几名士卒都快哭出声来了,却也只能绝望的应诺:
“唯!”
几名士卒被押走,嬴成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盈盈的对樊於期发起邀请:
“樊将军,今日天气大好,何不同去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