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轸激动的脸都红了。
长安君他抓着本公子的胳膊,而且还称呼本公子为副将了!
不止认可了本公子的能力,甚至还愿与本公子把臂同行!
本公子,三生有幸啊!
田轸用力点头:“依左相所言!全依左相所言!”
秦齐两军之中,战鼓同时擂响。
英布烦躁的揉了揉耳朵:“彼其娘之!什么声音!还让不让人好眠了!”
换了个姿势,英布准备继续睡觉。
但营帐外愈发嘈杂的声音却让英布根本睡不着。
烦躁的翻身而起,英布撩开帐帘便要呵斥,却见诸多齐军竟都在三三两两的往军营外而去。
英布面露喜色:“要打仗了?!”
另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战事将近,但是否与你我有关,犹未可知啊!”
英布循声回头,便见高双正阔步而来。
英布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高双沉声道:“据本将听闻,秦长安君对我齐军颇为不满。”
“今日或许就是要裁去一些士卒。”
英布无所谓的说:“军中那些老弱之辈,英某看了都倍感鄙夷。”
“裁就裁了,多省些粮食还能让你我多吃两口饭!”
高双却摇了摇头:“据本将听闻,秦长安君要裁的乃是如你我这般勇士,而非是军中老弱!”
英布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什么?”
“彼其娘之!”
“此人果真有此意?”
英布是六县人,而六县去年初还是楚国城邑,所以英布并没有为了大齐死战之类的念头。
但问题在于秦攻楚之际,嬴成蟜将六县割让给了齐国。
楚攻齐之际,英布被六县县令征为守城士卒,又跟着溃兵汇入田假麾下,最后跟着田假逃回了齐地。
而今六县可还在楚国手里呢!
若此战不能胜,英布就得和亲人相隔两国。
即便此战能胜,不能随军出征的英布也很难获得路引回返六县,反倒是可能会被视作青壮充实齐地。
一想到此生再难与亲人见面,英布硬了。
拳头硬了!
高双肃声道:“不可不防!”
“本将以为,若是此人果真有此思,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英布毫不犹豫道:“若这秦长安君果真行如此昏庸之举,那英某必要用手中这杆大刀让他明白明白。”
“何为兵!”
高双畅快大笑:“理当如此!”
“英贤弟,同往否?”
英布握紧大刀,昂然而呼:“同往!”
一名名勇士互相串联、汇聚合拢、横冲直撞,迫使余下齐军不得不让出位置,容他们站在齐军方阵的最前端,目光不善的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嬴成蟜。
嬴成蟜察觉到了这些目光,但他没有在意,只是正声开口:“大秦军校教习、一期生、二期生并本将家兵听令!”
八夫、苏角、彭越等一众将士肃然拱手:“末将在!”
嬴成蟜沉声喝令:“入齐军为鼓噪!”
一众将士拱手再礼:“唯!”
千余军校弟子和嬴成蟜的家兵散入齐军阵列的裂隙之中,昂然而立。
嬴成蟜这才开口:“本将,大齐左相、大秦长安君、宗正、上卿公子成蟜!”
“见过诸位袍泽!”
苏角等将士将嬴成蟜的话语传遍全军,嬴成蟜则是面向全军将士拱手一礼。
六十万齐军杂乱的拱手还礼。
嬴成蟜继续开口:“本将曾灭韩、覆魏、破楚、伐赵、败燕。”
“于去岁,本将方才率秦齐联军大败赵国,马踏邯郸城,逼死赵王!”
“至于此战之敌?本将的老朋友了。”
“本将曾两败楚国,逼得楚国迁都于阖闾城,却又踏破阖闾城,更于去岁全取楚淮河以北之疆域!”
“是故,本将不吝放下豪言!”
“今能得诸位袍泽臂助,本将,必胜!”
“秦齐,必胜!”
战国时代的信息传播并不顺畅。
很多出身于齐国乡野的人甚至都没听说过嬴成蟜的名头。
而今听到嬴成蟜自爆战功,很多齐军士卒忍不住瞪大双眼、目瞪口呆。
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狂喜。
追随如此将领,此战怎么输?
数十万齐军振奋高呼:
“必胜!!!”
任由将士们喧哗了一会儿,嬴成蟜才止住声浪,继续开口:“本将已请齐王开武库,尽取武库兵刃。”
“三日内,各部兵马完成换装!”
“除弓、弩、枪、戟、铍……等军械外,禁用所有奇兵淫械!”
“违令者,逐!”
嬴成蟜的命令还没说完,英布已忍不住朗声而喝:“吾不服!”
“吾用长刀久矣,若临阵换枪,如何能治敌?”
“主帅此举乃是要吾的命!”
高双等一众悍勇之士也纷纷高呼:
“吾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