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查出来,我等必定会被判处欺君之罪。”
“这可是牵连全家的大罪!”
屈壁的双手也有些颤抖:“退!”
“把衣服换回去!”
韩裘有些不舍的说:“你等难道不曾对此有所准备吗?”
“我等本就是因无甚才华才选择此策,若是将这衣服换回去了,我等还怎么借此机会成为官吏啊!”
屈壁低声而喝:“命重要还是官重要!”
“尔不换,吾换!”
说话间,屈壁已经悄然走向后方,挥手招来了仆从。
屈壁如此果断,只因屈壁另有准备。
昨夜,大秦楚系外戚已经为屈壁等子弟送来了此次分科举士的所有试卷!
整整一夜时间,屈壁苦苦背诵,已经将答案背了个囫囵。
那写在衣服上的小抄不过是为了能让屈壁答的更完美、争取更高的官位。
但即便没有那小抄,屈壁也有信心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看着所有子弟都顺利进入考场,熊挽见状松了口气:“长安君怎会对舞弊如此了解?”
“那诸多舞弊之法,便是你我族中贤才一齐思虑都没想出来,反倒是被长安君想出来了。”
“万幸我等为此次分科举士准备良多!”
“只可惜诸多盟友家中子弟此番恐难考中了。”
芈粒淡声道:“无须争一时之长短。”
“只要最终考中之人的家世、才学等皆与往日被举荐者相差仿佛便无碍。”
“只是。”芈粒眉头微皱:“本官,心中有些不安。”
熊挽轻笑道:“我等早早拿到了考题,又令族中贤才做出了答案。”
“这些子弟虽然都算不得贤才,但将那答案背个囫囵想必不难。”
“芈太仆勿忧也。”
熊挽说的很对,但芈粒却还是不安的看向嬴成蟜。
结果就发现嬴成蟜竟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芈粒心脏一颤,便听嬴成蟜突然开口:“考生已经全数进场。”
“军校封闭,由本将家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军校三十丈以内。”
“请相邦状、御史大夫绾、九卿并所有筹备分科举士之官吏随本君同往大王处议事。”
——
与此同时。
大秦军校甲字教室戊丁隔间。
屈壁走进这一丈见方的木质隔间,环顾四周,面露鄙夷:“筹备了年余时间,就只筹备出了如此简陋之地?”
“狭窄如斯,连吾常用的案几都摆放不下!”
隔壁间,萧何捻起一枚考场赠送的点心送入口中,不满的开口:“分科举士不常有。”
“为一分科举士而专门建造殿宇房舍,方才是靡费。”
“不过两日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屈壁冷哼一声:“秦人就是吝啬野蛮。”
“即便是只用一次之所在,也当华美宽敞,这与靡费何干?”
“此乃贵胄之基本也!”
萧何淡声道:“秦国有贵胄,但想来此时这军校内所坐者,皆非贵胄。”
屈壁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但再转念一想,他现在还真就只是个庶民,只能气闷的哼道:“吾……”
一阵鼓声骤然响起,一直站在考场前方的苏角突然开口:“肃静!”
“校令有言,考场如战场,军校如军营!”
“诸位虽只是入大秦军校分科举士,但却终究是在我大秦军校之内。”
“开考之后,凡敢交头接耳者,逐!”
“凡敢传递物品者,逐!”
“凡敢污染试卷者……”
“待逐出大秦军校后,自有廷尉论罪!”
屈壁忍不住发问:“吾欲如厕,亦需允许乎?”
苏角撇了屈壁一眼:“本将说过了,军校如军营!”
“楚军行军之际可以随意便溺乎?”
“本将乃是大秦军校一期生、大秦都尉、左庶长苏角。”
“尔等若对本将所言不满,考试结束之后大可状告本将!”
“但现在,都给本将肃静!”
屈壁顿时就老实了,哪怕想要如厕都不敢声张。
你是苏角你早说啊!
楚地谁不知道你苏角的名号?
伱早说的话,我自打踏进这屋门就绝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好不好!
哪还敢吐槽这考场简陋啊!
苏角冷冽的目光环视全场,而后沉声道:“发卷!”
十名军校三期生当即上前,将一张张承载在长安纸上的试卷发放至考生们面前的案几上。
看到试卷左上角那大大的【明算】二字,屈壁目光迅速下移。
当看到那些熟悉的试题,屈壁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场,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