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撒了第一句谎,袁飞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他装出一副很肯定的样子:“校尉,应该不会错,属下方才进去的时候,这家伙正在从地窖里搬东西,那地窖颇为隐秘,若是外人肯定是难以发现的。至于外表,这家伙在山上熬了一个冬天,所以——”
“这倒是,山里头熬一个冬天,也难怪这幅惨样!”元骜烈点了点头,他接受了袁飞的说辞,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那你就把都督府的无战事令告诉他,把告示贴好,然后我们就去下个村子!”
“是!”袁飞应了一声,转过头对王篙沉声道:“我等是大唐熊津都督府的军吏,刘都护发下军令,未来四十天内禁止攻战,你们可以回到家中种田,过去的事情全部既往不咎。只要秋天缴纳田课,都督府便发下田契,承认你是田主!”
王篙大张着嘴,傻傻的看着王篙,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袁飞心知对方还不明白:“就是说你可以回来种田了,只要你今秋缴纳田课,这房子和田地就都是你的了!”
“都是我的了?”王篙仿佛梦呓一般,他伸出右手划了个圆圈:“您是说这些都是我的了?”
“对,只要秋天你缴纳田课,一亩谷两升,一丁布二丈五尺、麻三斤,那这田产就是你的,永业不替!”
“是,是!”王篙终于明白了过来,赶忙连连叩首,袁飞所说的这个征税标准是按照当时唐的租庸调制而来。
唐时规定一丁分田百亩(唐时亩大概等于现在的0.81亩),秋后每丁缴纳田租两石,平摊到土地上就是一亩地两升谷的田租,而布二丈五尺、麻三斤则是调。
以当时的标准,是非常低的税率了,更不要说唐分配的百亩田地中有八十亩是死后便要交还给国家的,只有二十亩是可以传诸子孙的永业田,而这里交多少亩的税就占据多少,全部都可以传给子孙。
“好了!”元骜烈见王篙叩首谢恩,知道其已经明白了,从部下手中接过书册毛笔,将毛笔在口中舔了舔:“让这厮报上名字,家中丁口,好在田册上登记姓名!”
“是!”袁飞应了一声,对王篙问道:“报上姓名,家中有几口人,也好定下名册,为你发放田契!”
“小人姓王,名篙!”王篙犹豫了一下,小声答道:“家中有老母,还有三个弟弟!”
“你可曾婚配?”
“小人家贫,无人愿嫁!”王篙小声答道。
“有这么大的房子田产还家贫?”袁飞笑了笑:“回去快找个媳妇,记住了,这田地你种多少,秋后就能交多少田租,那些田地就都成你的了!人越多田地就越多,明白了吗?”说到这里,向王篙挤了挤眼睛。
王篙就算是根木头,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