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大唐之后,便蒙陛下大恩赐予了一处宅邸!」金仁问笑道:「其他衣食用具也是一同赐下,极为周全,无需烦忧,于是我便来了邙山,替自己买了一块阴宅之地!你看,就在那边——」说到这里,金仁问伸手向西指去,正是邙山。
「阴宅?」
「不错!」金仁问笑道:「我当时想既然身入长安,侍奉天子,那就莫要再怀返乡之心。这邙山乃是唐人所喜之墓地,我便预先买下一块,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墓地没用上,百济倒是先被灭了!」
听到这里,王文佐也不禁暗自佩服金仁问,难怪他一个新罗人能够在大唐混得风生水起,除了顺应了唐要攻打高句丽这个东风,他自己的处事也占了很大因素,这方面自己着实要向其多多学习。
「敬业兄!」
「仁寿兄有何吩咐!」
「你的事情我已经记下了,不过既然如你所说,那件事情只怕牵涉甚广,再往前面走就是洛阳了,那时人多眼杂,看到你我在一起,只怕有些不好!」
「对,对!」李敬业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还是仁寿兄想得周到,那我就在此告辞了!」他向金仁问拱了拱手,又向王文佐道:「王参军,在下在长安扫榻相迎,还请莫要忘了!」
「不敢!」王文佐赶忙拱手回礼:「待公事了了,在下一定前来叨扰!」
李敬业向众人抱了个团揖,抽了一下坐骑,便打马而去,随从赶忙跟上,只见官道上数十骑如龙虎一般,溅起一道烟尘,路上行人赶忙退避。
「这李敬业和他爷爷一个模子出来的,可惜晚生了五十年!」金仁问叹道。
「仁寿兄为何这么说?」王文佐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英国公持身极严,应该不会像这样子吧?」
「三郎你说的是现在的英国公,可不是年轻时候英国公!」金仁问笑道。
「年轻时候的英国公?那是什么样子!」
「嘿嘿!」金仁问笑了笑:「英国公祖上在前朝,家中有存粮几千钟(量器,有100斗,也有说64斗),还有许多僮仆部曲,而且从其父开始就慷慨大度,拯济贫乏,不问亲疏!三郎,你觉得英国公这钱粮是怎么来的呢?」
「想必英国公祖上曾经为官宦,是有田产累积!」王文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