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倒是不至于,不过世间事变化无常,谁也说不清楚未来会如何!就拿太子的事情来说吧!据我所知,太子的身体并不是太好,时常有病!”
“哦!”崔云英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王文佐的言下之意:“生死之事,幽明难知,但即便不为官,在家春秋射猎,夏冬读书,了此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文佐点了点头,崔云英这话倒是正好挠中了他的痒处,他正想说些什么,马车停住了,旋即听到车外传来桑丘的声音:“主人,小郎君已经到了,正在偏厅等候!”
“既然郎君有事,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崔云英不等王文佐开口,便笑道:“待到事情完了,再来陪妾身不迟!”
王文佐点了点头,车辆里原本欢快的气氛消失了,他不得不重新面临现实的麻烦。他咳嗽了一声,钻出马车:“桑丘,你先去送夫人去后院休息,然后来偏院来!”
“遵命!”
当王文佐走进偏厅的时候,王恩策慌忙站起身来,向自己名义上的兄长行礼,王文佐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笑容来:“恩策,这段时间你在成都过得如何?可都还顺心?”
王恩策有些受宠若惊的答道:“回禀兄长,我在成都过得很好,大家看在您的面子上,帮了我很多,诸事都顺利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王文佐一边坐下,一边笑道:“坐下说话,又不是在外头,私底下你也不必这么讲究礼数!”
“是,是!”王恩策应了一声,看到王文佐坐稳了自己方才小心坐下,他不知道为何今天王文佐这么友善,但这总是好事,难道说自己前段时间做的不错,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所以才夸奖自己。
“令尊在家中可好,青州那边情况如何?”王文佐又问了几句故乡的事情,王恩策小心翼翼的答了,最后大着胆子道:“文佐兄长,我以前那样子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段时间才渐渐明白您当初做下了何等大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记在心里,原谅小弟则个!”
“呵呵!”王文佐笑了笑:“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明白吗?都已经过去了!”
“是,是!”王恩策见王文佐这般说心中暗喜,正想说些什么。这时桑丘从外间进来了,对王文佐道:“主人,夫人一行人都安排好了!”
“夫人?”王恩策闻言一愣:“是——”
“就是青州崔家的那位!”王文佐笑道:“我前段时间都在松州,那边也不太适合一个妇道人家来,所以就没让她来!这次我来了成都,她听说我升了官,便自己来了!”
“那恭喜兄长了!”王恩策赶忙道。
王文佐点了点头,他伸手招来桑丘,附耳低语了几句。桑丘只是连连点头,却不说话。王恩策知道桑丘是王文佐的心腹,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吩咐,倒也没有避着自己,自己若是再请求回避反倒是见外了。所以他便一心研究起旁边廊柱上的花纹,研究了好一会儿,便听到王文佐道:“恩策,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兄长请自便!”王恩策赶忙起身恭送。王文佐站起身,向王恩策摆了摆手,便出门去了。桑丘却没有跟着王文佐出去,而是站在门口,神色阴冷,目光慑人。
王恩策咳嗽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桑丘搭话,只得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看着天花板。桑丘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了几句,便从外间进来两个身材精干的靺鞨汉子,他带着靺鞨汉子走到王恩策面前,王恩策这才觉得有点不对:“桑丘,你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桑丘笑了笑,脸色突然一冷,喝道:“拿下!”
那两个靺鞨汉子拿住王恩策的臂膀,反扭过去,背在身后,用牛皮索套了,王恩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怒喝道:“桑丘,你疯了吗?这是干什么?”
桑丘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恩策,浑似在看一个死人,那两个靺鞨汉子动作快得很,三下两下便把王恩策的手脚都捆了,用皮带套住了王恩策的喉咙,却没有发力,等待桑丘的命令,王恩策怒道:“桑丘,你这般对我,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我正是奉主人之命处置你的!”桑丘冷声道。
“不可能?兄长刚刚还夸奖我,怎么会杀我?我又没有罪过!桑丘你该不会是自己胡来吧?”王恩策急道。
“你闯下天大的祸事,牵累了主公,若是旁人,便是灭门之祸!”桑丘冷笑道:“幸得天助,主公才得以自保,你还敢说自己无罪?若非你是主公一奶同胞的兄弟,早就身首异处了,哪里还保全尸?”说罢他便一挥手,喝道:“动手!”
那两个靺鞨人立刻勒紧王恩策颈部的皮带,王恩策奋力挣扎,但哪里挣扎得动,片刻之后就全身瘫软,两眼翻白,断气了。
桑丘探了探王恩策的鼻息,又翻看了下眼睛,确认对方已经断了气。这才吩咐两个靺鞨人收拾尸体,自己去王文佐处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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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桑丘站在门外,沉声禀告道:“事情办完了!”
王文佐正在和妻子说笑,听到桑丘的声音站起身来:“你且稍待,我去去就来!”
“你慢慢说,我正好收拾一下屋内家什!”崔云英笑道。
“嗯!”王文佐走出屋,只见桑丘站在院内的槐树下,垂手而立,问道:“都办完了?”
“都办妥了!您可要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