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女儿们(1 / 2)

见慕容鹉如此宽厚,刘夫人也很高兴,笑道;“将军果然好肚量,对了,我听外间说内子被刺的真凶也是您追查出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呵呵!”慕容鹉笑道;“这件事情现在也没啥好隐瞒的,不错,刺杀刘培吉的真凶的确是在下追查出来的,确切的说是大将军严令在下限期查明真相的!”

“大将军严令将军您限期查明真相?”刘夫人不解的问道:“大将军不是在河北吗?内子被刺,他为何要严令您限期查明真相?”

“夫人可是觉得刘侍郎刚刚弹劾过大将军,大将军肯定怀恨在心,就不会管他被刺之事吧?”慕容鹉笑道。

面对慕容鹉的诘问,刘夫人干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大将军在给在下的信中说的很清楚:刘侍郎弹劾自己是出于公心,确实他举荐非人,若非刘侍郎弹劾,让这些人为州郡父母,岂不是以狼牧羊,害了大唐百姓?刘侍郎这是君子爱人以德,他感谢还来不及,岂会怪罪?其次刘侍郎被刺大将军成了替罪羊,这口气大将军岂是能忍的?自然严令在下在期限内查到真凶!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大将军当真是肚量如海呀!”刘夫人感叹道:“妾身还真是以小人之心量君子之腹了,着实是惭愧的很!”

刘培吉斜倚在榻上,知道全部真相的他听到妻子诚心诚意的赞叹王文佐的度量,心中突然感觉到一阵不爽,毕竟看别人一本正经的当着自己老婆面前撒弥天大谎,自己老婆还连连点头的感觉谁都不会喜欢。他干咳了两声:“夫人,你去一趟书房,把上次胡右丞送我那盒建州(今福建建瓯)的乳茶拿来!”

“对,对!瞧我这样子,竟然忘记了奉茶,罪过罪过!”刘夫人如梦初醒,赶忙向慕容鹉告了罪,出门去了。刘夫人刚出门,刘培吉便冷笑道:“慕容兄演的好戏,倒把拙荆骗的好苦!”

“也不算是骗了,至少大将军对刘侍郎你没有怀恨在心这是实话!”慕容鹉笑了笑,突然压低了嗓门,神色诡秘的说:“二桥姐妹托我问候兄台,还问您什么时候再去蛤蟆陵下!”

“二桥姐妹?”刘培吉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当初逢场作戏的事情,再说老夫这次的伤势不轻,还不知道要将养多少时间!”

“嘿嘿!这可就是刘兄你的不是了?美人恩重,你怎么可以一句逢场作戏就打发了?”慕容鹉干笑了两声:“你忘记那天晚上在下说的话了?赎身安置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二桥姐妹就住在蛤蟆陵下的那处偏院里,刘兄随时都以去,权当是外宅。那天晚上事发匆忙,我的手下怕那些金子被外人看到了说不清楚,便带回去了。我这次也一同带来了,还请刘兄收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箱金子本来就是说好给刘兄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至于二桥姐妹和安置费用,权当是大将军对刘兄的赔礼,毕竟刘兄这次被刺,说到底也和大将军有关!”

听了慕容鹉这番话,刘培吉内心深处原有的那点不满也早就烟消云散了,他压低了嗓门:“既然是这样,那还请慕容兄代我谢过大将军!”

“这个好说!”慕容鹉笑道:“还请刘兄好生修养,今后大将军要劳烦的地方还多着呢!”

“好说,好说!”说到这里,两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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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公元679年的长安人来说,刚刚过去的刘侍郎被刺事件就好像一声惊雷,将众人从盛世的美梦惊醒,但大多数人在该事件的圆满解决后就昏昏睡去,继续做着清秋大梦。但少数清醒的人则胆颤心惊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公元679年夏,剑南道荣州范长全聚众起事,此人拥立一稚儿起事,称其名为李弘,为道祖转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从道之人弭良贱之分,废贫富之别,去劳役免赋税,皆长生而不死,不过数日,便有众十余万。范长全称依附者为“乐属”,分其丁壮,各设道官节制,称之为“鬼卒”,分兵掠地,所到之处,各州郡城中百姓无不开城响应。成都遣兵五千前往征讨,为其所败,一时间当时的剑南道的嘉州、戎州、泸州、眉州、简州、陵州皆陷落,剑南道东西两川各州皆有人起事响应,势力大的自称“将军”,势力小的自称“校尉”,皆受范长全节制,成都府亦为之震动,一夕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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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极宫,延嘉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弘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绕着几案直转:“我本只想缉拿范长安的家属,怎么会引发这等大乱!若早知如此——”

“若早知如此,那就更应该下手早些了!”张文瓘道:“那范贼一介匹夫,振臂一呼便万夫应和,岂是一夕之功?也不知道那范长安做了多久的准备,若是再让他经营数年,一旦发作起来,只怕会更糟糕!”

李弘闻言一愣,旋即叹了口气:“张相公说的是,幸好这次在长安破获了逆案,拿住了贼首范长安,不然情况只会更糟。但即便如此,蜀中也已经形势万分危机了。蜀中是朝廷西府,如果那里乱了,陇右还有松州那边吐蕃人也会动起来的,那就更难以收拾了!”

“天子圣明!”张文瓘恭维了一句;“所以朝廷应该立刻行动,现在的剑南道兵马营田处置使是个庸人,平日里维持局面还好,不足以平定眼下的局面,当派一有能之辈前往,授予全权。道贼虽众,但皆乌合之众,并不难破之。”

“那当派何人前往呢?”李弘问道。

“以老夫所见,便启用李敬业如何?”

“李敬业?”李弘闻言一愣,用不那么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是说英国公的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