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与墨画又有何关系呢?”钱大师疑惑。
洛大师沉默许久,这才深深叹息,有些不情愿道:
“墨画的阵法水准,我自愧不如。”
钱大师睁大双眼,“您不是开玩笑吧?”
洛大师神色不善。
钱大师这才发觉自己失言,阵师心性倨傲,没人会开这种玩笑。
“可……可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钱大师不敢相信。
“别管他多大,事实就是事实。修界浩大,惊才绝艳的天才无数,你我见识有限,没遇到过也很正常。”
洛大师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他年纪越小,前景越大,将来在阵法上的成就,也越发不可限量。”
钱大师眉头紧锁,心里便有些别扭,不禁轻哼了一声,冷冷道:
“就算他将来能成为二品阵师,我也不想巴结于他,做这种仰人鼻息的事!”
“你蠢啊!”洛大师低声骂道,“谁让你仰人鼻息了?你要做的是多少结点善缘,将来他看在情面上,能在阵法上点拨你几句。”
“阵法不怕苦,就怕走错路。他若成为高品阵师,一两句就足以让你拨云见日,少走很多弯路。”
“还巴结?你这么大年纪了,一脸褶子,又不是水灵灵的小姑娘,别人稀罕你巴结?”
钱大师闻言有些羞恼,但仔细一想,也觉得洛大师说得在理。
通仙城一品阵师就到顶了,再往上就寸步难行了。
既没有传承,也没有二品的阵师指点,很多更高层次的阵法,他现在学起来一头雾水,根本无从下手。
若是墨画真能走得更远,真能成为二品阵师,到时候高屋建瓴地指点几句,真的抵得上他十年没头苍蝇似的冥思苦学了。
至于面子,洛大师都不在意,他还在意什么?
与阵法大道相比,这些事根本微不足道。
“可是……”钱大师顾虑道,“钱家想杀他,我又是钱家的阵师,他若是睚眦必报,记恨于我呢?”
“放心。”洛大师道,“我见过墨画,这孩子心性和品行都是极好的,而且明事理,只要你不惹他,他不会迁怒于你。”
洛大师活了百余年,看人的眼光总是有的。
钱大师点了点头,又皱眉道:“那我该如何做呢?”
他总不能直接背叛钱家吧……
“什么都不做。”
钱大师愣住了,“什么都不做?”
“钱家的争端,你置身事外,不要与墨画为难。你再备些礼物,我替你送给他,道明原委,他不会怪罪你的。”洛大师道。
钱大师思虑良久,也松了口气:“如此最好,那就有劳洛大师了。”
这样两全其美,他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次日他去找了钱弘,虽未明说,但对钱弘未听从他建议,擅自派人下手去杀墨画,结深仇怨这件事表达了不满。
钱弘不悦,两人话不投机,最后不欢而散。
钱弘不好再去找钱大师做事,但同时也不敢太得罪他。
钱大师是长老,即将成为一品阵师,在族里话语权颇重。
他若将钱大师逼急了,让钱大师与其他长老结盟,到时候他这个家主的位置就不好坐了。
钱家能成为一品阵师的,目前只有钱大师一个,而能当钱家家主的,却可以有很多个,远远不只他钱弘一人。
钱大师也借着此事,与钱弘渐渐保持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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