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食间,椛萤又和妇女闲聊了几句城隍庙的事儿,问她先前说的周老汉是谁?
妇女倒是知无不言,说周老汉是村里的老光棍,早些年出去打工,婆娘跟人跑了,他回来了之后,就待在城隍庙里头。
城隍庙都荒废好久了,他给一砖一瓦砌墙,补洞,重新弄了起来。
再之后城隍庙还真有了香火。
那时羊倌村还有些鬼鬼怪怪的事情,逐渐就没了,甚至夜晚十分安全,就连不关门窗都不会招贼。
我同椛萤相视了一眼,并没有多说话。
周老汉肯定不可能是执勤隍司,可城隍庙本身都被荒废,难不成他重新弄上香火后,又有执勤隍司回来了?
我忽地想到一个逻辑问题,就是妇女说,晚上去上柱香。
为什么非要晚上上香?白天不行吗?
至于椛萤随后说夜里拜一拜倒是正常,我们是跟着那妇女去的。
有一说一,农家饭菜是真的香。
很快,桌子上的吃食就被风卷残云一般吃光了。
妇女去洗碗收拾,等她出来之后,又问我们,真不需要她帮忙打听别的村子是不是有什么怪事儿?
我摇摇头,切入正题,问她白天有没有见过周老汉?
妇女点点头,说:“见过啊。”
顿时,这也让我心头凝噎。
我本来都还有一个推断,周老汉可能就是五狱鬼,明面上看似城隍庙显灵,实际上,是他在作祟,保住了羊倌村的安宁。
妇女这一番话,又将我的推断给破掉了。
“大姐,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们去一下城隍庙看看吗?我们不太想等晚上。”椛萤轻声开口。
“哦……好。”妇女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手,又取下来搭在椅子上,带着我们往外走去。
经过一些农户房子的时候,有些人探头看我和椛萤。
先前我们走过一遍这里,而后椛萤花了不少钱打探消息,小村子里,这自然是茶前饭后的谈资。
等到了村路一定位置,再折入小路,整体走了十分钟左右,停在了一间庙宇前头。
庙墙是灰砖墙,不少地方补了白漆,石灰,有种陈旧感。
里头算不上新,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阳光分外刺目,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持着一笤帚,打扫着地面。
他的影子被拉得格外长,脸上多是褶子,瘦且操劳。
见到了人,更确定这周老汉是个正常人了。
进了城隍庙内,妇女挥挥手,喊了声周老汉。
周老汉抬起头,半垂着的眼皮子稍稍睁开一些。
“没天黑,不上香。”他干巴巴地说了句。
妇女稍显的尴尬,小声和我们解释一句,城隍庙上香一般是在晚上,周老汉说,庙里神仙才会来吃,咱们白天就只看看,如果我们有兴趣,晚上来上香就行。
我瞳孔微缩。
庙里神仙?晚上吃香?司夜?
还是说……五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