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走进屋子,门外的卫兵用手把房门带上,阿卡多没有看安娜,而是用眼睛盯着地图上的哈尔科夫,最终才开口缓缓的问道:“安娜……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安娜一愣,捏着咖啡壶的手停了,她看向阿卡多,侧着头问道:“亲爱的,为什么这么问?”
“哈尔科夫已经是我们的了,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阿卡多指着自己的脑袋回答安娜的问话:“那里双方一共阵亡了超过20万人,结果我却连一点悲哀的心思都没有,满脑袋里都只是‘哈尔科夫是我们的了’这么一个想法。”
“哈尔科夫是我们的了,这本来就是你应该想的事情啊。”安娜看着阿卡多,不知道自己深爱的这个元首,现在究竟在因为什么悲天悯人。她一边继续倒咖啡,一边说道:“你是元首,你想的问题就应该是这种大事,至于战场上死了多少人,需要多少补充,还需要死多少人,不应该是将军们想的事情么?”
是啊,元首应该想的,不就是一些冷酷无情的局势,还有那些形容死亡的冰冷数字么?阿卡多看向了壁炉里的篝火,感觉自己的身边有暖暖的空气包围,在寒冷的冬季里,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他接过了安娜递给他的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小口,任由那种温暖的液体在胃里徘徊,然后他笑了,笑的有些释然:既然是我发动的战争,那么即便是罪恶滔天,也不应该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如果自己真的是来实现世界和平的,那么1918年的那个瞬间,自己就应该杀了希特勒,当全世界的救世主才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把自己当成圣人,那么现在自己就更加不是圣人了。
“即便是在恶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还是我。”阿卡多呢喃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的回味自己嘴里咖啡的苦涩。
至少他还有温暖的房间,跳动的壁炉炭火,还有舒服的摇椅还有美丽性感的女人。在俄罗斯境内的东线南部地区,寒冷的夜晚中,同样有着一个燃烧跳动的篝火,而这个篝火的旁边,停着一辆弹痕斑驳的虎式坦克。
这辆白色涂装,已经因为战斗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了淡淡灰白色的虎式坦克的炮塔上,有一个被盖住了一部分的番号13。篝火旁边坐着的,是正在南部挺进途中,奉命停车休息的雷恩坦克车组。
雷恩一个人坐在坦克车上,抱着他的那支mp-44突击步枪,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寒风中显得更加的锋利和冰冷。他注视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般。丝毫没有理会那边布鲁斯还有凑过来八卦的马库斯,在那里一惊一乍的说着听来的传闻。
“听说那个魏特曼,在中部地区,又拿下了21辆坦克的战绩,该死的,我们这一路可比他越差越多了。”马库斯撇着嘴,一边用勺子搅和着铝饭盒里面的掺水土豆粉,一边对安德烈还有布鲁斯抱怨道。
布鲁斯一听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要是说从前,在来东线之后,他们车组和魏特曼的车组之间的战绩差距正在一点一点缩小,这也让他们以为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夺回装甲部队头号王牌的荣誉,结果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被拉的越来越大了。
“谁知道该死的苏联人,把他们的坦克都调到中部地区去了……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在中间……嗨……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布鲁斯遗憾的直跺脚,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雷恩!你不是说要玩一个战绩的游戏么?现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了?”马库斯看向坦克上的雷恩,开口用不大的声音问道。
按理说雷恩正在思考着什么,应该听不到马库斯的声音,不过他还是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原来我以为沃尔夫已经死了,所以对战绩更感兴趣一些……现在,他还活着,那么只要杀了他,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是的,不重要了。雷恩将目光从远处移回,看向了那团明亮的篝火,不远的地方,一些部队在火光的照耀下正在连夜赶路,整个南部地区的德军,都在向高加索地区挺进,他们的速度,甚至比赶来支援这里的苏联红军,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