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元帅同志!德军f集团军的前锋部队,刚刚已经占领了我军的一处阵地,位置在这里……”一名抱着自己钢盔的苏军少将走到了朱可夫和瓦图京身边的桌子旁边,指了指一个地方说道:“我们正在调集力量进行反击。”
“用步兵反击?”朱可夫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立即否决这个建议。瓦图京只好再一次苦笑一声,然后回答道:“确实是用步兵,准确一些说,其实就是用人命去填……我们手里能用的坦克太少了,所以只能用大量没有训练过的步兵,去拖延德军进攻。”
为了将战斗打成胶着的状态,苏联在莫斯科防区内的守卫部队,每一天都会阵亡近万名士兵,就是依靠着这种拼死反击的方法,这里的部队才支撑到了朱可夫的部队赶来。可以说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给祖国争取着存活下来的机会。
成千上万名苏联士兵,在一片又一片阵地上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在夜里偷袭德军阵地,将白天丢掉的阵地再夺回去,然后又在白天的时候被德军占领,晚上再继续争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是德军随便获得的,而是经过了双方士兵无数次的战斗,才最终决定了归属权。
“今天先不要反击了。”朱可夫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等三天,三天之后,会有一批坦克部队赶到这里,然后我们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将我们的土地再夺回来。”
“坦克?朱可夫元帅同志,恕我直言,德国人的阵地可不是那么好夺回来的。即便是你集中坦克进行反击,也会最终因为损失惨重,被赶回来的。”瓦图京一脸沉重的表情,开口劝说道:“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坦克还有反坦克火炮,用在防御中埋伏的效果更好一些。”
朱可夫知道自己是过于感情用事了,他也不敢再把自己精锐的坦克部队,用在这种毫无胜算的反击当中了。毕竟他在库尔斯克试过一次,而且那一次他手中的牌和机会,可比现在要好得多。
然而那个时候,他的南下集群,数十万精兵强将,撞上的只是德军一个南方战区内的集团军,就被彻底拦在了库尔斯克的荒郊野外,而他原本准备夺回的整个高加索地区,成了一个遥远而且不现实的梦想。
“可是现在,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朱可夫有些感觉到疲惫,他很想找一张椅子坐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从前那种无穷无尽的力量正在流逝。德国军队的发展还有提高,让他看不见自己取得胜利的希望,而维持一场终究要失败的战争,是作为一名将领最倍感疲劳的事情。因为这种情况下,这些将领们备受摧残的不是肉体,而是精神。
“我们正在开发一些新式的反坦克手段,比如说类似德军的铁拳反坦克火箭筒。还有直接可以架在地上发射的大口径火箭弹。”瓦图京似乎看出了朱可夫的无力之感,于是开口劝慰道。事实上他也觉察过这种让人几乎虚脱的感觉,他知道作为一名战场上的指挥官,只能苦苦挣扎却无法带领自己的部队走向胜利的那种无力和苦恼。
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然后挤出了一丝微笑来,对朱可夫说道:“我们还在培养猎犬,让这些聪明的小家伙把炸弹送到德国人的坦克下面去。它们非常聪明,简单的适应就可以让这些军犬拥有执行任务的能力,我们已经将这种超级武器投入到了实战当中,反响还算不错。”
……
苏联守军的阵地上,十几条猎犬这个时候已经在自己的主人牵扯下,蹲在了战壕里,准备执行自己最后一次光荣的任务。作为陪伴着苏联人从小到大生活起来的这些伙伴来说,它们和人类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在这场人的性命都不再值钱的战争里,在这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卑微的死去的时刻,他们身旁的猎犬朋友,也不得不为这场神圣的战争,献出它们自己的生命了。一群女兵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将手里已经缝制好的带着炸药包的背包,绑在了这些猎犬的身上。
“伯纳!伯纳!不要动!不要动!”一名牵着猎犬链子的年轻士兵一边抚摸着这条很强壮的猎犬的脖子,一边安慰着显得有些急躁的爱犬。他轻轻的为自己的伙伴整理身上的毛发,只说了几句话就哽咽了起来,泪水沿着自己的脸颊掉落到地上。
背上背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沉重包袱,这条叫伯纳的猎犬有些焦虑的摇晃着自己的头颅,然后它安静下来,用舌头****着自己主人的手背。它知道马上自己就要去完成一个任务钻到一种看上去很大的东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