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流不完的血(1 / 2)

德国老兵听到医护兵的话之后没有迟疑,立刻收敛起自己看热闹的目光,端着枪摸索着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警戒起周围的动静来,时不时有德国士兵跳进战壕,然后弯着腰快步离开,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人一般,仿佛这里就只是一个战壕一般。

医护兵将一针止痛针从医药背包中掏出来,那是一个固定好了计量的很小的针头,后面带着能够让人瞬间忘却疼痛的药剂,通常情况下是马非,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他娴熟的用嘴咬开这个针头的保护套,然后把它插在伤兵的大腿上。

“嘿!哥们!看着我!来,说一说你究竟来自哪个倒霉的小山村,别看那里!看过来!对!看我的眼睛!我问你你来自哪里,家乡!家乡在哪?”那名医护兵把剪刀的一头塞进新兵的衣服里,开始一点一点剪开他身上穿着的战术背心。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战术背心设计上绝对还没成熟到可以轻松脱开的程度,为了节约金属制品,很多时候都要绑很多个带子才能固定牢固——至于塑料制品,这在198年的冬天还是奢侈品的代名词。

那名伤兵受到的冲击显然还让他没有回过神来,他的眼神有些游离,意志有些涣散,而且他的耳朵里一直都是嗡嗡的响声,根本听不清对面那名医护兵对他的碎碎叨叨的言语。他努力的击中自己的精神,希望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只有略微麻木的感觉,他能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去。

“您……说什么,我听……听不见。”最终他还是开口说道,或许是马非的作用让他飘飘然,满脸是血的他现在的感觉似乎非常好,嘴角还带着一丝调侃的微笑。

不过当他对面的医护兵剪开了他的战术背心之后,一股鲜血从他的腹部挂弹夹的地方喷涌而出,看来有一枚弹片击中了他,并且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贯穿伤,刚才因为有战术背心的挤压,鲜血竟然从袖管里流出来,可见创口有多么巨大。

还没等医护兵再多做一些什么,这名年轻的德国士兵就靠在战壕的壕壁上,笑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抓着医护兵的手无力的垂下,留在医护兵身上一个血红的手印。紧跟着他的身体向一侧栽倒,躺在了这个潮湿的角落里。

那医护兵看了看衣服上的那个因为衣服褶皱有些扭曲的血手印,用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吸了一口鼻涕,然后收拾好背包站起身来,一只手按在腰间那支手枪上,一只手垂在身边,走到了那名已经不再警戒的老兵面前:“有烟么?我想来一支。”

“当然!”老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抽出了一支递给了医护兵,医护兵把香烟捏在手里,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烟盒,将有些褶皱还粘了点血迹的香烟塞进了烟盒,那里面有七八根香烟,看得出来都不是新的。

“我并不抽烟,戒了。”医护兵看到了老兵那怪异的眼神,解释道:“我拿这玩意记录我这一小时里送走了几个年轻人。你看,一目了然。”

一边说,医护兵一边把烟盒递给老兵,里面七根香烟一目了然,老兵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把手里的武器背在后背上,一句话都没说向着枪声密集的方向走去。那名医护兵收起了自己的烟盒跟在老兵的后面,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就在千米外的前方,雷恩的坦克正在碾过一名还没死去的苏联士兵,这名腿部已经中弹的士兵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而鲍曼驾驶的虎式坦克那宽大的履带卷起泥水,一点一点追上了这个可怜人。

他的腿先被碾进泥土中,巨大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惨叫声,然后履带随着坦克的轰鸣声碾压到了他的腹部,这个时候他的叫声停止了,因为他只要一张嘴,就只能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来。

距离雷恩的坦克大约100远的方向上,一辆掩护50坦克营的豹式改装型特种坦克正在用它前部的特殊武器喷火器来压制苏联部队,巨大的火焰在战场上飞跃出几十米的距离,准确的浇灌在一座机枪碉堡上,里面的温度瞬间就可以点燃衣物这类易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