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莫斯科,德军先头部队的掷弹兵们,正在透过一些废墟和倒塌的墙壁,注视着远处一个不知道名称的小广场,他们这一次的进攻任务就是那里,距离历史上著名的维嘉其电影院,只有几条街区的距离了。
如果阿卡多知道,这个现在被双方士兵拼死争夺的小广场,其实就是后世著名的世界和平纪念碑,那他一定会对自己这一世的成就感到满意。他的部队正在未来和平纪念碑的位置上肆意的开火,将子弹倾泻给那些树立和平纪念碑的人。
而这个纪念碑旁边的维嘉其电影院,可就真的是大有来头了,这个电影院是当时苏德蜜月期的时候,德国援助苏联的一个重点项目。当时在莫斯科附近成立的秘密军事基地里的工程师还有军官们,几乎都来过这个苏联最具现代化气息的电影院。
甚至阿卡多第三次秘密访问苏联的时候,还和当时手握大权的苏联高层们,在这里看了一场电影。不过时间匆匆流过,现在这一切物是人非,留下的都只是一些怀旧的回忆罢了,而这个承载着两国蜜月期回忆的大教堂,现在也已经今非昔比了。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任何设备变得落后,也足以将一个现代化的电影院,变成一个满是灰尘的落后的危房。因为大清洗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运动,苏联投给娱乐设施的经费越来越少,以至于都少到了无法维持电影院正常经营的地步。
于是这个曾经非常豪华的电影院,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老房子,平时里面只有一个可怜的老人在看管。等到德国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开着坦克拎着步枪的模样了,这身打扮显然进电影院是不需要收费的。
这个时候,电影院因为是德国工程师设计施工的,所以没有被大炮的冲击波损毁,除了外墙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斑驳的痕迹之外,内部竟然除了灰尘一切完好。而现在这里是一个苏联的野战医院,里面都是一些可以移动的轻伤士兵。
炮弹时不时落在广场周围,传到电影院里依旧非常清晰,震动让房顶上时不时掉落一些灰尘,那个负责看管电影院的老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门口的一张破旧的沙发上,他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年,实在是不想离开这块熟悉的地方。
“啊!啊!”大厅里回荡着不知道哪个伤兵发出的叫喊声,这里的医疗条件非常有限,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就安排在这里等药品的。因为没有紧俏的抗感染药品,所以这里每天都会有伤兵痛苦的死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因为时间匆匆而过,病情恶化得不到医治的情况比比皆是。到处都是绝望的腐朽气息,每天都有护士在人群中穿梭,然后让情况稍好一些的伤员将一些已经不知不觉间断了气的士兵,用满是鲜血的担架抬出电影院处理掉。
上帝知道这里已经死了多少人,老人手里稳稳的端着一杯开水,用很平庸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德国士兵正在几条街之外拼命的攻击着,这里如果不出意外,也会在几天之内成为德国的新领土。他抬头看向了屋顶上那颗巨大的五角星,心中是说不出的落寞滋味。
就在这个电影院北方的莱蒙诺索夫大街上的一栋建筑物里,瓦图京的指挥部内乱成了一片。德国装甲部队在突入城区的8步兵军两翼疯狂的进攻,让他的防线面临着全线崩溃的危险。
“将军同志!环城公路防线已经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我们在马里诺附近的防御体系已经崩溃了,再坚持外围防线,整个西北角的部队都有倾覆的危险!”一名参谋看着地图,对比着刚刚传回来的消息,皱着眉头说道:“德国装甲部队正在利用环城公路向两翼开辟阵地,我们的部队损失非常大。”
瓦图京这个时候也是焦头烂额,他没想到德国人对巷战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竟然在城市巷战中打得苏联守军焦头烂额的程度。其实他应该想到这个结果的,毕竟德国人巷战打完了之后经验是实实在在带出来了,而苏联人打完了巷战有经验的人却都死在战场上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善于打巷战的部队并不多,这只能说是弱势的一方尽可能的拖延强势一方的一种手段,可不是所谓的克敌制胜的法宝。如果有绝对的后备力量,那么也许一场巷战会变成一场战争的转折点,就比如说另一个时空中的斯大林格勒;而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备力量,那么巷战无非也就是一种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