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致互相聊了聊近年经历,不过乐晨没有问虎叔为何来此间冒险,却是虎叔犹豫了一下,随即叹口气苦笑道:“便是你不问,我也要说的,一个月前,我从一位好友处得到消息,那银杉林中,最近频频有异象呈现,必然是有珍奇之物要出世,但我几人刚刚到了银杉林的边缘,就被毒虫所伤,以前,可没听说银杉林中有这种毒虫。”
乐晨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便探出手搭在了虎叔的脉搏上,一丝元气探入,随即脸色微微一变,虎叔丹田处倒是无碍,但血液中隐隐有一丝灼烧之力散发,每当虎叔丹田处一个循环产生出一丝元气,虎叔血液中那灼烧之力立时大盛,瞬间便将虎叔那丝新生的元气吞噬燃烧。
想来,这散发炽热燃烧之意的便是已经充斥在虎叔血液中的虫毒了,倒是颇为诡异,前所未闻。
乐晨随即双眸闪动异光,隐隐约约,神府略有所感。
是上古奇虫血滴子九头虫滴血之遗种
乐晨略一沉吟,慢慢将虎叔体内自己探入的那一丝原本无声无息的元气散发出了其本源的波动,瞬间,那股灼热之意便扑了过来,更沿着乐晨元气的轨迹一路向上,从虎叔脉搏处猛地涌出,渗透进了乐晨的手指,开始冲入乐晨体内横冲乱撞,或许感觉到乐晨体内元气惊人之精纯淳厚,虎叔血液内那散发灼热之意的杂质几乎全部沸腾起来,更如同受到召唤般一股脑向虎叔脉搏处涌来。
虎叔便觉自己全身好似被置于火炉中烧得皮开肉绽,痛楚实在难以忍受,他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乐晨脸色凝重,不时泛起红潮,良久后,他长长吐出口黑气,将被自己血液全部淬炼的虫毒残渣吐了出来。
不管是何种虫毒,想在他血液中肆虐,却如羊入虎口了,进入神壶世界前,他尚未真正懂得如何修行如何凝聚神体,已然百毒不侵,更莫说现今了。
放开手,令虎叔瘫软在地,又摸出一颗药丸,送入了他的嘴中。
小半个时辰后,虎叔慢慢睁开双眼,随即便微微一怔,不顾其他,便立时盘膝坐起,感受着体内元气正在慢慢凝聚,他不由欣喜若狂。
“乐晨,不,前辈”虎叔起身时,望着乐晨,目光极为复杂,现今的乐晨,要说做他的师尊怕才是绰绰有余了,至于当年,虽然他曾经被乐晨那新奇的修行方式吸引,但后来成为散修更顺利踏入筑基后,眼前天地渐渐宽广,虎叔再思及和乐晨结识之事,却也不由觉得自己当初被向武之心迷惑了心智,却被个蓬莱界的半吊子修士唬的一愣一愣的,只是想起乐晨,他还是会感觉很愉悦很好玩。
可此时,他才真的再不敢将乐晨和当年的乐晨混为一谈,眼前的乐晨,已然是玄术深不可测的大修士,早不是昔日的蓬莱少年散修。
“阿虎,你可是曾经要拜我为师的”乐晨笑了笑,但又很快摆手:“不过嘛,你便是要拜我为师,我碍于当年承诺不得不收你,但,也只能做我记名弟子而已,所以,还是算了吧,哈哈,也别称呼我前辈了,叫我乐晨就好。”乐晨这话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实则还是真话,他现在不比以前,师门传承何等重要可不是随便什么徒弟都能收的了,毕竟,收徒,便是天作之合,用俗世的话来说,是一种缘分,更是一份责任。
虎叔眨着小眼睛,看着面前这没有一丝修士气息的少年,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拜倒,磕头道:“师傅阿虎愚钝,幸蒙师尊不弃,阿虎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说话间,三叩九拜,行起了那拜师的大礼。
乐晨微微笑了笑,也就受了他的礼,笑道:“好了,起身吧。”
虎叔刚刚站起,丹田处便觉一滞,那元气漩涡好似被某种神秘力量封印再不能盘旋循环,立时全身运转的元气变成了无源之水,慢慢消散在体内,虎叔骇然看向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