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日金轮暗中取代小有清虚之天的太阳,并抹除了清虞的部份记忆之后,沈渊便直接离开了洞天之中。
对于这一步棋,沈渊心中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毕竟一万年的时光太过漫长,在如此之长的时间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变故都有可能修改未来的走向。
除此之外,大日金轮之上残留着东华少阳帝君的赐福,沈渊的手段能够瞒过小有清虚之天的诸位仙人,却瞒不过东华一系的不朽金仙。
若是东华一系金仙强行闯入小有清虚之天收走大日金轮,沈渊的布局便会被直接破坏,到时候再想补上便是难如登天。
沈渊唯一的机会便是此刻距离玄黄界绝天地通万载已是不远,待玄黄界断绝与诸界联系之后,大日金轮的隐秘便会被彻底埋藏。
究其根本,沈渊这是在赌!
赌朱阳星官身陨之事,不会在第一时间暴露。
赌东华一系的金仙大能顾忌小有清虚之天背后的清虚天尊,在短时间内难以做出抉择。
赌这些寿元悠长的群仙众神,无法第一时间解决这件事。
沈渊若是赌赢了,便是为万载之后的那场大战埋下一张底牌。
沈渊若是赌输了,不仅是少了一张底牌,更是会让东华一系的群仙众神提前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让未来平添变数。
“输赢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
沈渊眼中闪烁着一丝异色,悄无声息开辟出一条空间通道,离开了这座繁华的清虚仙城。
送往未来的棋子已经结束,沈渊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将是此次万载时光之行最为艰难的对手,大胤的傀儡人皇与黄昏界的幕后黑手。
数年时间,已经让黄昏界将触手蔓延出了大胤皇城,逐渐影响大胤朝廷的方方面面。
若是继续拖延下去,等到黄昏界大势一成,即便沈渊拆穿了傀儡人皇的阴谋也无济于事。
所以沈渊必须要赶在黄昏界真正掌控大胤朝廷之前,揭露一切的真相,借助大胤皇朝的力量对抗黄昏界。
想要做到这一点,沈渊必须要前往大胤皇朝的中央帝都,直面最为危险的大胤人皇与幕后黑手。
一念至此,沈渊目光跨越百万里之地,看向了那一座人道气运汇聚的宏伟巨城。
“在这之前,还应该去见一个人。”
眼前空间破碎,沈渊身影消失在此方天地之中。
大胤帝都,三皇子府邸。
作为大胤皇室当代最出色的天骄,姬兆阳曾在诸界罗天法会之中力压大胤太子,成为皇子之中的第一人,几乎被视作未来储君。
可随着无上道子沈渊击杀人皇使者,挑衅大胤人皇威严之后,三皇子姬兆阳的名望一落千丈。
原本投靠姬兆阳的三公九卿几乎尽数被革职,其他位高权重的大臣也被贬谪蛮荒之地,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大胤三皇子因为与无上道子交好,因而受到了无上道子牵连。
哪怕大胤人皇没有对三皇子做出任何明面上的惩罚,但三皇子姬兆阳失去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曾经繁华的三皇子宅邸如今已是门可罗雀,就连三皇子宅邸周围的数座庭院之内,其中居住的高官勋贵早已搬离,生怕被三皇子的遭遇所波及。
在这种局面之下,那位曾经豪气万丈的皇室天骄,现如今也只是整日流连于教坊司、金风玉露阁中饮酒度日,就连修为也衰退了几分。
清晨,姬兆阳满脸憔悴的离开金风玉露阁,回到了三皇子府邸,身侧只有一名侍从跟随。
一路前行路过一处院落时,姬兆阳突然脚步一顿,伸着懒腰向身侧的侍从开口道:
“金风玉露阁的妖女们还是太折损精元了,今晚就不去金风玉露阁了,去听谣楼修养一番。”
侍从眼底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鄙夷,但表面上还是满脸恭敬道:
“小人这就去为殿下安排!”
“去吧!”
姬兆阳打着呵欠挥了挥手,侍从立刻转身走出了三皇子宅邸。
随着侍从离去,姬兆阳满脸的憔悴尽数散去,神情中带着几分激动之色步入了那一处院落之中。
在那庭院的石桌前,姬兆阳见到了一个令他无比熟悉的身影。
“沈道子!”
庭院之内正是沈渊。
见到姬兆阳,沈渊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三殿下好久不见。”
姬兆阳几步走到树下,在石桌前落座,大大咧咧地说道:
“沈道子当初斩了那个于轲,可是把我给害苦了。
太子麾下的那些言官都说我被你蛊惑意图谋反,声称要将我贬谪到无尽海域。
那些与我交好的公卿们大多都被革职,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惨遭贬谪,所谓的三皇子派系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烟消云散。
我也只能整日流连青楼,借酒消愁咯!”
话虽然这样说,但姬兆阳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怨怼之色,反而像是对朋友抱怨般坦然。
沈渊嘴角噙着笑意:“这确实是我害苦三殿下了。”
“所以你可得好好补偿我,至少一顿金风玉露阁的天仙宴才行!”
沈渊在刚到帝都之时,也曾听闻金风玉露阁的天仙宴冠绝天下,但归根结底只是一顿酒宴。
寻常的炼虚真君咬咬牙都能去享受一番,更不要说沈渊与姬兆阳了。
对比姬兆阳的损失,所谓的天仙宴根本不值一提。
“天仙宴可不够补偿你。”沈渊轻笑着摇了摇头。
姬兆阳顿时双眼一亮:“难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沈渊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缓缓递向了姬兆阳。
“大胤储君之位,或许勉强足够。”
姬兆阳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后用着惊疑不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渊。
伸手挠了挠头,姬兆阳有些疑惑道:“沈道子这模样,也不像是中了什么魇祷之术,怎么大白天开始说胡话了。”
沈渊满脸认真道:“三殿下因为我的原因,丢失了争夺储君之位的机会,补偿一个储君之位也是应有之理。”
“还是免了吧!”姬兆阳摆了摆手,颇为洒脱道:
“我失势跟你有一定关系,但实际上不过是一根导火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