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道:“能让姬飞花如此看重,亲传武功,想必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胡小天道:“晚辈不是要拒绝大师,只是担心就算说出来,皇上也未必肯答应。”
老僧道:“事在人为,若是皇上不肯答应,老衲也不会勉强。”
胡小天心中暗忖,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这位缘木大师看起来通情达理,也没有逼迫自己一定去偷去抢,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将这部心经得到,于是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晚辈一定会尽力去做。”
老僧听他答应,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病情我帮不了你。”
这句话真是大大出乎胡小天的意料,本以为自己答应了缘木大师的条件,他就会出手相救,却想不到等来了这句话,真是让他大失所望,既然帮不上忙,又怎么好意思提出条件呢?胡小天心中暗叹,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救了自己和霍胜男的性命,冲着这件事也应该为他做一件事,于是叹了口气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缘木大师看到胡小天的表情充满沮丧,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必然是失落之极,微笑道:“老衲虽然帮不了你,可是并不代表着施主的病无可救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天下间能救施主的其实只有施主自己啊。”
胡小天心中一动,低声道:“还望大师指点。”
缘木大师道:“你应该是丹田和经脉之间的通路被阻断,只要能够重新开启这条通路,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如何开启呢?”
缘木大师道:“必须真正达到心无旁骛,身心放松,一个人活在世上,时刻都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感知到他人的存在,感知到周围一切事物的生长变化,感觉敏锐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在很多时候却又成为负累,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打个比方,感觉敏锐的人对疼痛的感觉也一定深刻,而麻木的人却在这一点上占据着相当大的便宜。一个人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感觉,犹如在头脑中形成了一道道的禁锢,积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终这些禁锢会将自己封闭其中,想要重新获得自由,就必须破碎禁锢,唯一的方法就是忘我!”
胡小天道:“忘我?”
缘木大师点了点头道:“心中无我,脑中无我,才能做到自然而然!”
胡小天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大师的这番话实在是太过高深,晚辈只怕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缘木大师微笑道:“做不到为何一定逼着自己去做?”
胡小天此时又皱了皱眉头,这次不是想不通而是有些尿急,有了这种想法,心中很快就变得迫不及待了,可霍胜男晕了,周围只有缘木大师,胡小天苦着脸道:“大师可否帮我一个小忙,我有些内急。”
缘木大师道:“老衲帮不了你,其实你顺其自然就好。”
胡小天目瞪口呆,缘木大师说完这句话居然一转身就走了。
顺其自然?总不能我这么大人就尿在这炕上吧?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胡小天还有何面目做人?
胡小天叫了一声胜男,霍胜男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胡小天现在的状况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膀胱越来越涨,胀痛欲裂,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膀胱都要炸开了,胡小天咬了咬牙,顺其自然?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老子尿炕就尿炕,也是被你这老和尚逼的。
他准备原地解决,可真正想解决的时候,方才发现尿炕也并非容易的事情,生理上虽然迫切需要解决这件事,可是他脑子里的自尊和荣辱感却有一根弦绷在那里,几度想尿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做这种没面子的事情,胡小天纠结了好一会儿,却仍未成功将这泡尿撒出,这种纠结无助的感觉却让他浮想联翩。
胡小天此时却忽然想起,自己的丹田气海和自己过度充盈的膀胱何其相似,都是欲泻不能!要说不同,一个是尿道括约肌在起作用另外却是被无形的关卡所限制,不对!真正禁锢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意思,胡小天脑海中突然一阵空明,自己之所以尿不出来,是因为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自己的形象,想当初自己刚刚来到人世间的时候,赤裸裸毫无牵挂,当然不会有什么羞耻感,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同样的道理,自己不会武功的时候,压根不会想到什么丹田气海奇经八脉,过去只知道脑梗塞脑出血会导致偏瘫,从未想到还有真气走岔的偏瘫,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岂不是就永远没有这样的风险?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光屁股的婴儿,那么岂不是百无禁忌,想拉就拉想尿就尿。
想到这时候,胡小天丹田气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在他感知不到丹田气海的同时,却有一股庞大的内息沿着他的经脉汹涌澎湃地狂涌而去,瞬间已经行遍全身,早已失去知觉的右臂和右腿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然后感觉到尿意盎然,胡小天大叫一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宛如被烧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窜出门去,刚刚离开大门,这货就迫不及待地松开了裤带,一道雪亮的水箭从他的双腿之间一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