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本能的闭上眼睛躲到南荣烈身后。他却硬把她拽出来,嘲讽道:“胆小如鼠的人会错过最美的风景。你睁开眼睛看看天空。”
凌采薇甩开他的手,依言睁开眼睛,原本黑暗的天空竟然盛开一朵又一朵耀眼的火花,璀璨了整个天际,连悬崖下的景色也能借着光窥见一二。姹紫嫣红缤纷了夜空的寂寥,滋润了凌采薇日渐干枯的心田。
她舍不得眨眼,贪婪地仰望头顶的火树银花。
“这是什么?”她问一直在看她的南荣烈,推了他一下:“看我干什么,看天上”。
南荣烈笑着看向天空:“你给起个名字吧?”
凌采薇凝望着天上的花在绽放的瞬间便如流星般从天空湮灭,想了想:“流星花。绚丽却短暂。”
“本王以为你会叫它‘天花’。”
凌采薇侧着头气鼓鼓地瞪着他,南荣烈背起手,仰头望向天空,好像刚才那句讽刺不是出自他口。
就在此时,在流星花的照耀下,凌采薇的余光捕捉到身后有一线光,快速的直奔南荣烈后心而来。“小心。冷箭。”她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推开南荣烈,冷箭不偏不倚插进她身体。凌采薇轻哼一声,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摔下悬崖。
“丫头。”南荣烈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跟着跳下去。
半途中,他终于抓到她的手,把她拦在怀里,另一只手把随身的短刃插进崖壁,二人又向下滑了几十米,才停下来,吊在半空。
借着天空最后一丝余光,南荣烈瞥见他们距离脚下十几米处有一块三尺见宽的大石头凸出来。
南荣烈感觉抱着凌采薇的胳膊有粘湿感。“丫头,傻丫头,我不许你死。听到没?”他摇着怀里人。凌采薇的身体软绵无力,头向后垂着。
南荣烈试探着向下滑去,企图站在石头上。此时,行刺的人仍旧不死心,又有几十支箭从头顶射落下来。
南荣烈一边挥着刀为他与凌采薇开辟生路,一边挪向崖壁。由于刀短,挡箭的作用不大,他的胳膊也中了一箭。可他仍然紧紧护着怀里的凌采薇丝毫不让她受到伤害。
突然,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他们紧贴的崖壁“咔嚓”一声,竟然在南荣烈贴身靠着的位置硬生生裂开,来不及收力,南荣烈抱着凌采薇就跌进了缝隙里。
这是个由上自下的斜坡,南荣烈担心凌采薇再次受伤,一只手护着她的头,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两个人蜷成一个球状,侧身滚下去。所幸坡上并无障碍,大概滚出去百十米,才停下来。
南荣烈坐直身体,托起凌采薇,由于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手摸索着凌采薇的脸,手指探到她鼻子下,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丫头,丫头。”他拍拍她的脸,听到凌采薇呻。吟了一声,他才想起身上带着火折子。
当视线渐渐清晰时,他才发现他们身处的是一个小型的溶洞,由于光源有限,只能隐约瞧见前方有若干洞孔,钟乳石布满洞顶。这里面暂时没有危险,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凌采薇的伤势。
凌采薇白皙的面容更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把她翻过身,发现箭头并没射中要害,而是射到肩膀上。
他拿出随身的九转丹,倒出两粒给她塞进嘴里,又把习武人从不离身的金创药放在地上。
他犹豫了一下,一闭眼手下用劲,刺拉一声,撕开凌采薇后背的衣服,如雪肌肤晃着他的眼,他比划了两下,才敢把手按在上面,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拨出断箭。
凌采薇哼了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他快速的上药,包扎伤口,忙活半天终于止住了凌采薇伤口不断涌出的血。
他脱下裘皮大氅,铺在地上,用来隔绝地上的潮湿,轻轻把她翻过身,放在上面,又把她的白狐披风盖在她身上,见她不再挣扎,渐渐安稳,他才终于坐了下来。
片刻的喘息后,他才惊觉手臂上还有只断箭,忍着痛处理好伤口,抚着凌采薇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傻丫头。那只箭我早有防备,为什么这么傻。”而昏迷中的凌采薇皱着眉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