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在水面上,粼粼波光晃得凌采薇的眼睛刺痛。她垂下眼眸,唇间全是南荣烈令人发烫的挑逗。
她的身体抗拒着他的亲吻,心底却呐喊着他的名字。
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却又深陷这种熟悉的亲昵中无法自拔。噬心的矛盾折磨着她,竟一时忘记去挣脱,只是本能的用手臂隔开他强压过来的胸膛。
南荣烈的记忆中,他每次亲吻她,都会受到她强烈的反抗,而今天她似乎很乖,好像......好像还有几不可查的丝丝回应。
不知这算不算是爱到末路,只有最深情的吻才能代替所有辩解与誓言。
他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托住她的头,想要吻得更深,更放肆。
凌采薇却在下一秒清醒,摆脱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用内力推开南荣烈,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其实,她觉得她应该也给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刚才的轻易屈服与沉溺。
南荣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却打得他瞬间有了主意。
他再睁开眼睛时,凌采薇看见他眼中有一种无比坚定的光芒闪耀:“薇儿,我们各退一步,你给我时间去完成母后遗愿,登上帝位我便为你清退后宫所有女人,可好?”
凌采薇在听到他的承诺后不是没有感觉,“我为你清退后宫所有女人”,这是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人最好的誓言。如果她可以自私一些,一定会点头同意。可惜,她必须为他人着想。
“所有女人包括怡姝公主吗?你要清退你的正妻?”
南荣烈苦恼的望着脸庞清丽的凌采薇,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可是,她把所有能走的路都堵上了,难道就只是为了困住他?
“薇儿,有些话我一直想说,你不想听我也要说。不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只能是越来越深。首先,和我拜堂的人是你,不是怡姝公主。所以在我心里,我的正妻是你,不是她。其次,就算是为了某种利益,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但是,我没碰过她。一根头发都没碰过。所以我有资格和你谈最后一件事。是我的打算。我要休妻。虽然会增加夺位的难度,但是,我考虑清楚了,为了你我愿意放手一搏。”
南荣烈把心里话一股脑儿吐露出来,凌采薇听得又喜又恼。喜的是自不必说,恼的却是他要休妻。这是对怡姝公主最大的羞辱,也是卫国国耻。
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公主被休,处理不好就会引起战争。
“南荣烈你真是荒唐。”凌采薇扯下一直挂在耳边,被南荣烈撕扯掉的面巾,狠狠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恨不得扔到他脸上。
他刚刚还柔和的面容突然变成她初识他时的冷峻:“有何荒唐?我所做一切只不过为了让你留下,难道有错?”
“有错。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留在你身边,红颜易逝,你早晚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我不想走到彼此冷了心肠。何况......”凌采薇犹豫了。
“何况什么?”
凌采薇眺望远山上那片葱茏绿色,所有一切都生机勃勃,唯独她的心如燃了一夜的灯豆,在黎明即将到来时,黯灭,成烟,飘渺再无踪影。
“何况我心里一直有他。”这句话终于说出口,她以为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她的心会木然失去知觉。可惜,她的心也背叛她。
左边胸.口下方的位置,竟然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空气似乎凝固。为何她听不到河水流淌的声音,听不到山间小鸟啾鸣?
她只看到南荣烈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破碎的光。
良久,南荣烈才张口求证。
“你再说一遍!何况什么?”他期望她收回这句比刀子还锋利的话。期望她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听到他为了她休妻而开心地笑。
可是,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凌采薇。那个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倔强不肯向人屈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