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上前,用力抓住谢谭幽的头发,冷哼一声:“敢跟老子玩花样,真是小看了你。”
看着谢谭幽细嫩的肌肤,猥琐的咽了咽口水,“你逃不了了,小美人。”
寂静的巷子里,只有蒙面男一阵接一阵的狂笑声。
谢谭幽心里止不住的发怵。
蒙面男收了笑,不打算再和谢谭幽废话,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裙子,谢谭幽想挣扎,可轻轻一动就扯动到膝盖的伤口,疼的她直冒冷汗。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掌,她心中恐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绝望闭上眼。
忽然,巷子中响起一道破空声,紧接着便再无任何声响。
谢谭幽睁眼,只见刚才还鲜活的蒙面男子躺在青石地板,喉咙被一支箭羽穿透,正不停往外渗血,她猛地睁大眼,下意识往一旁看过去。
巷子里还是空空如也,静谧无声。
她手掌强撑着地面站起身,双眸环视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可无论她反反复复看多少遍,巷子里还是没有多余的身影。
垂眸,视线落在那支羽箭上,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人身影。
一箭穿喉。
如此箭法,世上只有一人会。
而她,亦是被这样的箭法救过两次。
巷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上空,气味令人作呕,谢谭幽不死心的想在看看,却也知道眼下不宜久留,若再晚些,该出事了。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出巷子,只是快出巷子时又回头看了看。
眉头轻轻皱着。
上次见他,他虽救了她,可看她的眼神是冷漠又厌恶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她也是看得清楚。
她与他,从未相识,不知他为什么会厌恶和恨自己,本想着不会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去深究。
却不想,今日又遇难,又是他出手相救。
谢谭幽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若不是秦氏动作明显,她都要怀疑是否自己的两次遇难都是他故意安排,又出手相救。
*
而此刻,屋顶之上。
男子收了手中弓箭,冷冷凝着谢谭幽越走越远的纤细身影,不禁嗤笑:“这样惯爱伪装的人,难怪云启喜欢,甚至不惜违抗圣旨。”
身后的暗卫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看了看男子,满眼的疑惑。
自打王爷三年前从战场上中箭醒来之后性子就越发古怪。
先是半月前,带着军队回京,一路上跟赶着去投胎似的不带停歇,将士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再累也不敢叫一声苦。
结果,到城外碰到了一少女被山匪围困,他本以为王爷不会出手,谁知,一向冷淡,不爱管闲事的王爷不仅出手了,还大手一挥,让军队在城外歇上一夜,却让早已在宫中备好宴席的陛下和大臣等了一夜。
又是今日,昏迷刚醒便来了此处,看了一会的戏才出手将人救下了。
瞧着主子看那姑娘的神情也不像那戏园里男子看心上人的神情,反倒是厌恶讽刺最明显。
他不由得怀疑,主子是否是因三年前中了一次箭,把人刺傻了。
“尸身扔去丞相府正院。”燕恒语声凉薄。
“……”
刚救了丞相府的小姐,转头就用尸体吓唬她母亲?
*
丞相府。
谢谭幽才进府便见到焦急走上走下的银杏,轻扯唇角,出声唤道:“银杏。”
银杏一听见她的声音,泪水就流了下来,一边擦泪一边朝她跑,“大小姐,终于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傻子,我能出什么事啊。”谢谭幽柔声道,“不过是去拿件衣裙罢了。”
“奴婢就是怕嘛。”
“大小姐,你受伤了?”银杏见到裙子上的血迹,脸色当时就白了,“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谢谭幽拉起她的手,摇头道:“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疼的。”
“要是奴婢跟着大小姐出去,才不会让大小姐受伤呢。”银杏吸了吸鼻子。
“好啦,没事。”谢谭幽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出府后你一直在这等我吗?”
银杏点头。
谢谭幽压低声音:“那你可见香秀回来?”
“不曾啊。”银杏疑惑,朝后看了看,“她没跟大小姐一同回来吗?”
谢谭幽摇头,她也没打算跟银杏说今日之事,怕她担忧。
至于秦氏,她心头沉沉,她回府后还没有去见过谢靖,而这几日谢靖好像也不在府中,只能等谢靖回来,与他说明,她再解释一番当年前因后果,谢靖是她亲生父亲,总归还是会护着她的。
回了兰香院,银杏蹲身替她清理伤口,瞧着伤口处隐隐泛白,心疼的直掉眼泪,谢谭幽好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