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坚守在伯克罗夫斯克公立中学的三千四百中国籍苏军士兵选择向北洋军东北边防军第三师投降,随同投降的还有七百多苏俄士兵。当他们被押送到后方的时候,在半路上突然被第三师胁迫全部捆绑起来。季诺维也夫的卫兵托尔斯泰因为反抗被达成了筛子,另外一部分大约三十多中国籍苏军战俘也因为反抗而被杀死。他们被串成一串,绑的结结实实押送回后方。
张福荣高声抗议:“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这是欺骗,你们这些骗子,我们是同胞,我们是同胞。”
负责押送他的第三师辎重营营长俞文松冷笑道:“同胞?这我们管不着,看在都是山东老乡的份上奉劝你一句,少说话别废话,再叫喊我管你是不是团长,一枪毙了你。”
“老乡,我们是真心投降的。”张福荣忙说道。
“我管你真心投降还是假投降,你以为投降给我们就能做我们的兵了?边防军招收人没那么简单,面对审查吧,你们这么多人,且等着得审查几年呢。”俞文松嘲笑道。
张福荣的手下桑国富气道:“我们本来是五千八百人,有两千多人前天晚上因为沙俄反动派的毒气弹被杀死了。”
俞文松笑道:“错,不是沙俄人的毒气,是我们的。”
“什么?”中**团的士兵们面露震惊,张福荣更是愤怒地指着俞文松,连声说道:“你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俞文松冲着战俘们双手一摊。不屑地说道:“俄国人的化工厂都落在红军手中了,他们哪会生产这个。这是咱们中国产的。”他自然不知道这都是王茂如跟意大利买来的,还以为产自国内,在他看来,毒气弹制造比炮弹制造简单得多,可惜的是,他想错了,此时中国还不具备生产毒气弹的能力。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张福荣气得嘴都歪了。
桑国富等人气得够呛,“你们这是。这是在犯罪!”
俞文松反驳道:“犯罪?我们这是在战争!还有,我国政府已经正式对俄干涉,对苏俄宣战,你们居然还打着五色旗帮着苏俄人,你们这才是叛国!叛国者!”
“我们是为了全世界的劳动人民的民主和自由!”桑国富叫嚷道。
“得了,全世界人民不需要你们代表,你算哪门子葱哪门子蒜。你凭啥代表别人,谁让你代表别人的,你充其量代表你自己罢了。”俞文松冷笑道,“打着代表人民的幌子,就以为自己真是救世主了?放你娘的屁!世界人民不需要你,中国人民跟不需要你们代表!”他越说越生气。一脚揣在桑国富屁股上,将他踹到人堆中,破口大骂道:“外国人是你爹还是你妈?你他妈是外国人草出来的吗?还帮着老毛子说话,干你娘的,再他妈听到你一句战友同志的。老子干死你。”
桑国富便想要分辨,忽然看到一个干涉军士兵一枪将一个闹事的中**团士兵毙掉。说道:“他……他杀人……”
俞文松冷冷地说道:“你们是战俘,不是同胞,你们现在不是中国国籍,不享受国内战俘待遇,中国已经对苏俄叛军开展,你们为他们服务,你们就是叛国者。”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我们加入你们吗?怎么我们成了叛国者,成了俘虏?”张福荣悲痛欲绝地说道。
俞文松冷笑道:“幼稚,可笑,你以为菜市口买菜?还讨价还价呢,不知道你三十多岁的年纪怎么活的。”
张福荣气得吐了一口血,手下人忙扶着他,张福荣悲怆道:“我害了你们,我害了你们啊……”
押送回军营之后有中国籍苏军俘虏透露有苏俄大官混在俘虏之中,正好印证了王茂如的猜想。任元星来了兴致于是把那七百多苏军俘虏拉了过来,让他们脱衣服检查,发现其中有七百多士兵浑身漆黑,一看就是好多天没洗澡,曾在马格恩镇与他们一直打了二十天的第1集团军士兵,还有四十二个身体干净服装整洁的苏俄士兵。那六百多人被任元星送到了战俘营去了,这四十二个服装整洁的人留了下来。
大鱼应该就在这些人中了,任元星下令把他们拉到司令部去由秀帅亲自挑选,再不至于把他们全杀了也行。
王茂如就见任元星一脸的坏笑,说道:“你部现在返回马格恩镇,等待后续部队补充,第一时间所有补充士兵全都给你。”
“秀帅,我们的第九骑兵旅什么时候归队?”任元星问。
王茂如道:“怎么,怕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啊?”任元星点点头,王茂如道:“回国之后你部骑兵旅会改制。”
“改什么?”任元星忙瞪大眼睛问。
“装甲骑兵旅。”
“是,秀帅!”任元星高兴地走了。
在临时司令部前的农场上,踩着荒废的菜地,王茂如见到了那四十二个俄国人。他们已经被绑的面容扭曲了,一个个或者恶狠狠或者茫然或者悲愤地看着王茂如。四十二个战俘都在地上,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中国士兵,刺刀抵在他们的后脑勺上,只要有所异动,这些人必死无疑。
王茂如要亲自过问这些俄国人,他认为这些俄国人之中一定有条大鱼。既然克里斯诺夫背着他搞小动作,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儿对皇协军说。如今他的俄语越来越好,越说越溜,可以直接用俄语问这些战俘话了,他努力挤出友好的微笑笑着说:“你们谁的官最大?”
四十二个俄国人相互看了看,谁也不说话,大家心里都知道,但是谁也不敢出卖季诺维也夫,毕竟家里一大家子人,自己死了没什么,出卖季诺维也夫家人也要被杀。
王茂如指着一个年龄最小的,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