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理顺了他的话:是衡云子故意弄伤他的,且还没什么缘由。
她又看向衡云子。
衡云子却笑:“我又没用手剖他,不过耍玩而已。”
语气竟有几分无辜。
听了这话,桑褚玉还没什么反应,就听见了裴雪尽的声音——
“还是远离此人为好。”他顿了顿,“恐有疯症。”
桑褚玉面不改色。
不是恐有,而是定有。
“把血弄干净了,再出来。”她没打算关心这两人有什么矛盾,抛下这话后便转过身,慢吞吞往外走。
而衡云子来这儿似乎只为了询问天命符,拿回匕首,又将灵玉蕉的叶子送给桑褚玉后便也走了。
巫盏垂眸,静看着掌心的伤痕。
伤很深,已能看见骨头,伤口周围的皮肤被雪风吹得青紫一片。
他掐诀止了血,用净尘诀弄干净了地面的血迹。
打理时,他又看见了地面的那块木板。
为着清理血迹,他离木板近了许多,也得以看见木板的各处细节。
确然是暗道门。
门锁扣得严实,上面还附着着淡淡的妖气,概是用锁诀锁紧了。
粗略扫过一眼,他收回了视线,提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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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巫盏照常来铸器阁。
如此过了数日,桑褚玉终于赶在大典前一天雕好了五灵兽牙雕像。
大典当日,她做好了灵盘。巫盏忙着祈福大典,拿了灵盘便匆匆赶去了句慈山——这次祈福大典颇受重视,除仙门十二宗外,几大仙门世家也派了人来。
她听大师姐提过一嘴,有世家奉出的灵石,这回祈福大典才能办得气派,其中又以温家为最。
想到那温家的老祖君多半要来,她索性以炼器疲累为由,留在铸器阁休息。
大师姐念她辛苦,下午送来了好些灵果。让她养足了精神,也好过两天一起守岁。
剑派里多数人都去了祈福大典,桑褚玉关了铸器阁的门,打算小睡一会儿。
刚躺在床上,她就听见裴雪尽问:“你制的灵盘,祈福大典上要用在何处?”
桑褚玉道:“句慈山山顶有一处灵泉洞,里头藏了只玄龟。要将盛了血梨树液的灵盘送入灵泉,拿这东西请出玄龟。再借玄龟的身躯,凝结句慈山周围的天地灵气,拿来写天命符。”
裴雪尽说:“我方才看见了这段剧情的内容,书里祈福大典好似没有成功。”
“没成功?”趴在床上的桑褚玉僵硬地动弹了两下,“为何?”
“书中玉盘是十二仙门中灵器阁所铸,大祭司请了三回,并未请出玄龟。”随着翻书的声音,裴雪尽道,“再三检查,才发现是兽牙中的鬼气没有散尽。”
桑褚玉思忖一阵,很快推出缘由:“定是没拿噬魂草烧,那牙齿里头的鬼气藏得深,得先用噬魂草烧一遍。只不过烧出来的牙齿模样就不算好看了。”
“是,但……”裴雪尽犹豫一阵,“衡云子认定此错在桑褚玉,让她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晚。”
桑褚玉:“……他修的是甩锅道吗?”
“依这两日所见,衡云子并非是书中那蛮不讲理的模样。”裴雪尽道,“唯盼祈福大典不会出现其他意外。”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还没等天黑,来铸器阁取剑的小弟子就带回了两个消息。
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她制的灵盘颇为有用,不到一刻钟就请来了玄龟。
灵器阁的人还在四处打听是谁制的器,不过太衍剑派与无上派的人都瞒得紧,没透出半点儿消息。
坏消息是,那天命符刚写成,甚而还没来得及催动符效,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