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没有一种可能,魏景情愿沈淮拿匕首来追他。
沈宇平时并不是很懂看人眼色,但此时此刻,他却莫名地看懂了,面上涨红起来。
不过很快沈宇就不孤单了,随着老鸨的讲述,好几人的脸也热起来了,他们刚才笑沈宇,谁知道自家小子也……
其他人内心都是无比庆幸,还好,还好自家子弟没有这么奇葩。
只是他们正庆幸着,一众人就已经跟着老鸨来到了裴清他们所在的院子外,都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还有一点飘忽不定的异味。
明明是熏香盖味了,味道也很淡,如果没有听老鸨说经过,可能他们都不会在意,可现在,这股味道在香气中的存在感无比强烈。
众人都放轻了呼吸,就听到院内说道:“唉,早知道我也试试这扫帚,看那些家伙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来逃跑就想笑。”
这,这是谁的声音?
众人互相看看,发现之前庆幸的人中,有一人脸色不太好。
其他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里面连着传来数声附和赞同声,声音中还很是遗憾。
不约而同地,在场几人都在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家中子弟一番,下次绝对不能再有这种想法,毕竟现在这么做那还能解释说是急智,可要是后面还模仿,那就丢大人了。
在院子外的护卫看到了谢云煜,下意识喊了一声,院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裴清快走几步到了院门口,就见谢云煜站在一堆人中,微笑地看着他。
裴清刚想迎上去,想到谢云煜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又是一阵心虚。
谢云煜无奈一叹,表情有些无奈,裴清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感觉自己可能过关了,心里也有了点底气,乖乖地凑过去,刚想说什么,忽然打了个喷嚏。
谢云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抬手就摸了摸裴清的额头,只是他在这寒风中走了一阵,手掌冰凉,根本摸不出什么来。
谢云煜锐利的视线从裴清身上扫过,注意到他身上的狐裘穿得有些松散,不像是家中侍女帮忙穿的那样紧实齐整,皱眉问道:“狐裘脱过?”
裴清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敢撒谎,老实点头,解释道:“就脱了一小会,去茅房的时候怕弄脏了,穿着也不灵活,怕耽误事,就脱了,回来之后我马上就穿上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谢云煜的脸色更加难看,对上裴清有些自责的眼睛,谢云煜没有再说什么,脱下身上的外衣,将裴清罩住,抱起他匆匆往外走,边走还不忘让护卫请林太医去谢府。
猝不及防地被抱了起来,裴清还有点蒙,等到谢云煜都走了好几步,裴清才反应过来,羞窘地挣扎起来。
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裴清发现谢云煜抱得很用力,他的挣扎不但没让谢云煜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裴清以为是谢云煜怕自己现在不想回去,小声说:“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太慢了,也容易吹风受寒。”谢云煜见不解释的话,裴清恐怕不会情愿被他抱着,淡淡道。
裴清很想反驳一句,可一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是被薛烨扶着,还走得慢吞吞的,也确实吹了一阵风,顿时无力反驳。
不过说到薛烨,裴清想起了一件事,撩开盖在头上的衣服,扭头冲着薛烨喊了一句:“记得帮我照顾一下……”柔娘。
最后的名字裴清没有说出声来,而是做了个口型。
裴清之所以让薛烨照顾下柔娘,也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考虑到这么一通折腾下来,燕彩阁肯定有不小的损失,找他们这伙人麻烦肯定不敢。
可柔娘是燕彩阁的人,被人知道是她带着自己去茅房,要是没人护一下……
薛烨闻言点点头,却没有看到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
因为裴清没有喊确切的人,其他勋贵子弟都以为他是在拜托自己,只是不清楚裴清最后张口说的那个名字是谁,都困惑不已。
直到听薛烨和柔娘说话,喊了她的名字后,他们才意识到裴清说的是谁。
见自己还是被薛烨提醒,不然都要耽误裴清的事,几个勋贵子弟有些愧疚,在被家里人带走前,还不忘和燕彩阁的人说一番,让他们好生照顾着点柔娘,如果因为今天的事给她找麻烦,小心他们也来找麻烦。
一两个勋贵子弟这么说,燕彩阁的人还没太在意,可是多了几个,燕彩阁的人只能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为难柔娘。
燕彩阁的人一个个都困惑得不行,这柔娘以前当花魁的时候也没见她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勾得这么多勋贵子弟对她如此看重,这年纪大了,怎么反而能办到了。
莫非是京中勋贵子弟都改喜欢成熟些的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