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了,说道:“大家都是一个公社的,何必闹到公安局去呢?
再说了,这么一干,杨志军的大学生肯定没戏了,杨石权还不得跟咱拼命,怎么可能帮忙呢?”
“都是一个公社的,杨石权不会这么无情吧?”
“啥不会,你要把人家儿子往牢里送,别说一个公社了,就是亲兄弟也得翻脸啊。”
“杨志军只不过是坐牢,我可是差点丢了命啊。”张建东脸色转冷,“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好说话,我就没有脾气吗?”
众人哑口无言。
在他们看来张建东这段时间的作为,就是一个大度的人。
再说了,就是稍微受点委屈也没啥,都是自己人嘛。
可张建东的话让他们突然想起,这个年轻人来秦家村还不到一个月,一直以来的相处也都是他们占便宜。
这会儿他们还要劝人大度,属实有点不当人了。
相顾无言之际,门外传来嘈杂声,是杨石权来了。
有人提议出去见见,秦立民却动也不动,转头和张建东说起杨石权。
要说杨石权,也是个传奇人物。
他并不是白杨洼本地人,而是从东北来的,凭借一手打猎功夫,杨石权不仅在白杨洼安了家,还成了村长。
这个人作风本来也是很正派的,但老来得子,在杨志军的事情上,就有些拎不清了。
杨志军有任何要求,杨石权都是有求必应。
从杨石权借钱也要供杨志军考大学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有多爱这个儿子。
可以说,没有杨石权的纵容,杨志军也不会成今天这样。
在秦立民口中,杨石权就像是神仙一样,打猎从不走空,出手必有收获。
多年来为让白杨洼免受野兽的侵扰,在村民之中声望极高。
这让张建东有些感兴趣了。
即使有了系统的加强,他也不敢说次次有收获,这个杨石权,难道真有这么厉害?
见张建东有些不信,秦三爷也开口道:“杨石权这个人别的不说,打猎确实有一手。
听说他在东北老家就是打猎为生的,野猪老虎熊瞎子都打到过,自从有了他,白杨洼的人从来没为护秋的事发过愁。
建东,你可得当心点。”
杨石权再厉害,还能敌得过系统不成?
不过连秦三爷也这样说,看来这老小子真有几分道行。
张建东心中暗自警惕,嘴上说道:“三爷,我跟他又不来往,他就是再厉害也和我没关系,大不了我躲着点他呗。”
秦立民点点头,又转头和秦三爷闲聊好一阵子,直到外面的声音大到无法忽视,这才起身出去。
来到门外,绑在树上的白杨洼几人衣裳已经湿透了,嘴唇干裂起皮。
这都还是这些人从小干农活,晒惯了太阳。
杨志军就不一样了,从小娇生惯养,自打开始念书起更是没怎么干过农活。
此时没了骨头一般,整个人软趴趴的。
要不是被绳子绑着,估计早就倒在地上了。
几人面前,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站在地上。
这人就是杨石权了。
杨石权留着寸头,穿寻常布衣,浑身上下肌肉嶙峋,面相却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