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海捂着疼痛的胸口,一阵剧烈咳嗽,惊恐地望着江夏王,艰难地呐呐道:“王,王爷,你,你为何……”
“蠢货!!”
江夏王遥指着罗四海怒骂道:“罗四海,你就是个没脑的货色!!!那个姓司马的为何没有争对王五湖的五湖赌坊,而偏偏争对你?为何老是你四海赌坊频频出事,为什么?你真当本王是眼瞎耳聋,对长乐坊一无所知吗?”
罗四海胸口挨的这一脚委实不轻,强壮若斯的身子居然颤颤巍巍半天才从地上爬起,带着咳嗽急喘地辩解道:“王爷,王爷,你听小的说……”
“无需辩解,多说无益!”
江夏王继续一副阴沉的嘴脸,哼道:“你以为你逼死国子监博士之事,本王不知道吗?罗四海啊罗四海,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罗四海痛苦的脸上浮现茫然,难道自己收赌债也有错?在他印象里,江夏王一直是雁过拔毛的性格,就连王府的夜香(粪便)都不会便宜外人,统统浇到王府的田地上。
怎么?自己替赌坊替王爷收赌债,居然引得王爷不满意?王爷什么时候转性了?
见着罗四海这幅样子,江夏王知道罗四海到现在还没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随即摇头叹道:“你替本王收回欠下的赌债固然没错,哼,欠了本王的银子,怎么可能一文钱都不用还?你错就错在不该逼死那个滥赌鬼之父,那个国子监的老儒。收回银子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易惹众怒,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呢?混蛋!蠢货!!!“
听着江夏王如此说,罗四海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原来王爷也不是什么都罩得住啊,总有些顾忌。
江夏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虞世南这个老东西已经在皇上面前参了本王一本,就连御史大夫高士廉那老鬼,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倚老卖老,今日在朝堂上明朝暗讽本王。这些读书人虽然不足为惧,纵是皇上对本王多有偏袒,也是麻烦多多啊!唉……”
罗四海听闻又是国子监祭酒,一代名士虞世南,又是当今皇后的娘舅,掌管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高士廉,顿时心惊肉跳,真是一个不一个来得显赫啊。
看来,自己逼死国子监那个老儒,真是一记败笔啊!
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喊道:“王爷,小的知道错了,给王爷惹事了!”
“罢了~”
江夏王李道宗也懂得驯狗之法,知道爆打一顿再扔块骨头的道理,声音转柔说道:“你也是一片忠心,本王心中也有数,此事就此作罢吧!那个长安梁百万家的小崽子,你也不要再去招惹,就让他闹腾两天吧,不然惹来梁家后面的那个老妖怪,本王更是头疼!”
就此作罢?
依江夏王的性子,能说这句偃旗息鼓的话来,在罗四海看来,当真不易啊!
看来,王爷所受的压力委实不小。
得,这个哑巴亏,就这么生生咽下去吧!
突然,
一名守卫在客厅外喊道:“王爷,领军卫大将军殷天宗大人前来拜访!”
领军卫,殷开山?
江夏王闻言微微一怔,他怎么这个时辰来找自己?
稍稍一想,江夏王立马明白了过来,嘴角浮出笑意,冷哼道:“八成是为他的属下,右领军卫府那个苏定方来说情的吧?”
随即,冲着罗四海厌恶地挥挥手,吩咐道:“回去吧,多跟王五湖学学,他才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
罗四海应了一声,拱手抱拳躬着腰说了一声小的告退,立马转身飞奔离去。
见着罗四海离开,李道宗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冲天王冠和蟒袍玉带,再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客厅和一地的碎瓷烂陶片。
微微摇头,对着客厅外的守卫吩咐道:“带殷天宗殷大将军去本王的书房稍坐,本王随后便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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