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然间,郭业心中感激莫名,再次冲长孙冲拱拱手,赞道:“长孙兄抬爱,弟却之不恭已。”
“来人,准备书台!”
“来人,奉上笔墨!”
...
长孙冲单手提袖研起磨,陈仲达扎稳马步执好笔,一切准备就绪。
郭业冲两人相视一笑,两人又彼此对望一眼,好像都被自己的孟浪轻狂而感到可爱,纷纷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花园中站立着观战诸人纷纷寂静了下来,寂静的氛围中又弥漫起了一股子不言而喻的悲壮。
霎时,鸦雀无声,郭业又提一坛酒,狂饮三五口,打了个酒嗝儿,缓缓低沉着声音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关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郭业吟唱至此,跌跌撞撞走到长孙冲与陈叔达的书台前,眼神迷离望着二人,提了提酒坛示意二人干上一杯,而后又狂笑数声,吟唱道:
“长孙君,仲达兄,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颂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言为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从郭业的口中抑扬顿挫而出,吟诵到最后,行云流水般中途没有一丝的停滞。
念罢,他又打了个酒嗝儿,抖落着手中酒坛狂笑道:“快哉,快哉,当浮一大白!”
咕咚,咕咚咕咚……
此时,整个园中静若死水一潭,唯有郭业牛饮狂喝声声不断。
...
...
“与尔同消万古愁?何等的豪迈?”
长孙冲满脸动容地跟着念诵完最后一句,手中研磨的动作戛然而止。
“与尔同消万古愁!此诗旷古绝伦震古烁今,只有载入典籍万古流传,方才不辱没于它。”
陈仲达竭力强忍着提笔之手的发抖,愣是写完最后一个字,方才一副震惊的面容望着郭业。
不仅仅是他们二人,亭中的魏王泰,文成公主,园中静站着的诸人,甚至是萧慎与卢承庆,都纷纷暗中念着郭业的这首将进酒。
震惊之色,艳羡之色,无不表露在在场诸人的脸上。
孰高孰低,众人心中显然有了定论。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不知如何打破这份寂静之时,郭业脸颊酡红醉醺醺,跌跌撞撞地将酒坛放在书台上,嚷嚷道:
“长孙兄,仲达兄,两位手别停,继续研磨,继续执笔,呃……一炷香还未烧完,再来一首如何?”
吧嗒~
吧嗒~
长孙冲乍闻,惊得手中那块松鹤延年椭圆墨锭脱落在砚台上。
同时,陈仲达亦是闻之手一抖,狼毫跌落在了地上。
“此等佳作,还能再来上一首?”
“再来一首此等神作乎??”
这不仅是长孙冲与陈叔达心中的惊疑,也是在场所有人心**同的疑惑。
“哈哈哈,有酒便有诗,有酒岂无诗?”
郭业乘着微醉傲然环顾了在场诸人一眼,又冲地上提起一坛泥封烧刀子,很是装逼地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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