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到底是个女流之辈,情急之下容易失了分寸,不知不觉间又被郭业占了便宜。
郭某人大饱眼福之余,还享受着波涛汹涌的绵绵冲击。
不过暗爽归暗爽,他脑子却清醒得很,很清楚现在是宇文倩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正是劝其打消疯狂计划念头的最好时机。
旋即,他故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强人不舍甩开宇文倩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香臂,喟然一叹道:“唉,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慕容延这小子啊。谁知道他竟然不受你的牵制,不甘心当你的傀儡,暗中派人送衣带诏进长安啊。时不待我,悔之晚矣啊!”
“够了!”
宇文倩突然面色一冷,喝住了郭业的长吁短叹。因为郭业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心乱如麻,越是心慌无法镇定,还越发觉得郭业是在讥讽她,看她的好戏。
只听她继续冷声道:“现在再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郭业,别说本妃没提醒过你,既然慕容延将衣带诏呈入长安,将我的消息传到李世民耳中,那么,你郭业也别想独善其身。难道你就不担心李世民追查出你我的千丝万缕关系?呵呵,现在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甭想跳将出去。”
卧槽儿~
郭业心里一阵不爽,暗暗呸道,这娘们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威胁老子,果真不是善茬儿啊。妈蛋,若非不是暗夜将你找来引入东厂,若非因为东厂的存在,老子要担心李二陛下这边?老子要对你礼敬三分?早就将你这俏寡妇扒干净衣服抱上床给办了。
随着宇文倩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作茧自缚和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
不过做戏做全套,他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不能因为心中气愤而将这出戏给演砸了。
当听完宇文倩的这番透着鱼死破的威胁话语后,他同样摆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惆怅神情,摇头说道:“齐王妃,事到如今,还是收手吧,不要再玩火**了。”
果然,这话一出仿佛挑动了宇文倩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只听她尖叫一声,厉喝道:“你说什么?收手?”
郭业预料到这女人会有这番表现,缓缓说道:“没错,收手吧。将你的计划停掉吧。既然如今被慕容延得了先手,那李二陛下那边肯定会得到你的消息和下落,乃至你的计划都无处遁形。你如果再一味莽撞执行这个计划,肯定是自寻死路,断然没有成功的机会。到时候李世民一声令下,驻扎在西突厥的李靖等人率着几十万大军挥兵直入,奔袭吐谷浑,你觉得你还有反抗的机会吗?呵呵,别说反抗了,就怕你宇文倩的尸骨都荡然无存!”
宇文倩自然无法接受郭业这个提议,摇头执拗道:“大不了我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哼,不就是个死吗?又有何惧?”
“扯淡!”
郭业就担心这娘们会钻死胡同,纠缠到底,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当即呵斥道:“你不顾念你自己的生死,难道你要老子的东厂跟着你一起陪葬吗?还有,还有你周围的这些人,还有王伯当,还有野狼军,你要拉着这些无辜的人和你一起死吗?宇文倩,你于心何忍??”
“呵呵,好一个大义凛然的郭业,好一个悲天悯人的益州侯,”宇文倩面色嘲弄地看着郭业,冷笑道,“我看你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吧?你是不是也担心受本妃牵连,而遭到李世民的震怒,最后丢了前程,丢了爵位,甚至丢了小命?”
呃……
郭业暗暗腹贬,聪明的女人真是难缠,妈蛋。
不过他这次难得保持涵养没有和宇文倩犟嘴,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如趁长安那边还没收到衣带诏,李二陛下还没作出应对之时,你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
“跑路?你是让本妃如丧家之犬般逃出吐谷浑?笑话!本妃这么一跑,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也让李世民那刽子手得意了吗?要让本妃仓皇出逃,断无可能。当年齐王府灭门,本妃已经逃过一劫,这次绝对不会再跑了。纵是死,我也不能让李世民那贼子扬了威风!”
言辞决绝,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郭业一阵头皮发麻,只得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道:“宇文倩,你就算不管自己的死活,不管别人的生死,你总得想想你那死去的夫君齐王元吉吧?你如果现在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将来谁为你夫君洗刷冤屈?将来万一有机会沉冤昭雪的那天,谁给他坟头拔草烧纸撒钱?谁来焚香祷告告慰亡灵?难道你就甘心让他就这么一直长眠地下受着无尽的冤屈?齐王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留待有用之身方能报仇雪恨,对不?听我一句劝,跑路吧!”
郭业一提及齐王元吉,一说到亡夫二字,宇文倩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击中。霎时,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下来,连刚才一直决绝不下的态度都有了一些松动,缓缓低下面容安静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宇文倩缓缓抬头,眼神充满着无助,幽幽说道:“跑路?你说得倒是容易,只要李世民得知我还活在这世上,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天下之大,哪里又是本妃的容身之处?”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