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匆匆赶往客厅,一进大门便冲着马元举高声喊道:“老马,我这刚回长安屁股才稍稍坐热,你咋就知道我回来了?哈哈,居然还主动来找我,真是稀罕得很啊。”
马元举气色红润,很明显自己离京的这段日子,他这小日子过得不错,肯定蛮滋润的。
今天的马元举一身绯袍,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冲郭业拱了拱手,朗声道:“你别忘了我如今是什么身份,呵呵,你觉得长安城中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啊?”
马周如今的身份?
郭业恍然大悟过来,放声笑道:“瞧我这记性,也对哈,长安地界儿上如今你说了算,难怪我一回长安你便知道了哈。”
这时经马周这么一提醒,郭业才想起来,如今的马周是鸟枪换大炮,出任长安府尹一职快小一年了。
长安府尹嘛,的确长安地面儿上发生啥事,他都最先知晓。
一经聊上叙话一番,两名丫鬟各自奉上一杯茗茶,悄然退下。
郭业捧杯示意马周饮茶,自己浅尝一口过后,才问道:“老马,你这一听到我回来便匆匆忙忙过府,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你老马一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想当年在陇西两人合作无间时,通常都是马元举只要一来找他,准没好事,就跟报丧似的。
马元举知道郭业的潜台词是什么,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如今他正是春风得意,当着长安府尹更是如鱼得水,人也没以前那么酸腐了。
于是,他半开玩笑似的啐了郭业一声,哼道:“你就不识好人心,你就好心当做驴肝肺吧。我今日上门可不是来找你小子蹭吃蹭喝,而是给你小子爆个料来的。”
“爆料?莫非长安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郭业顿时来了兴趣,笑嘻嘻地问道:“这次是哪家大户着了火,还是哪位大人家的姬妾偷了人啊?哈哈……”
“呸,不学无术不正经,如今都礼部侍郎了,怎么还这般没正行?”
马元举横了郭业一眼,低声说道:“你知道新任礼部尚书是谁吗?”
郭业摇摇头,道:“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扬州忙着善后,哪里有时间去打听这个?再说长安这边也没人给传信来,对了,新任礼部尚书是谁?”
马元举道:“崔鹤年!”
郭业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但是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意中想到了他新晋结仇的冤家崔鹤龄。
两人只差了一个字,莫非是亲戚?
倏地,他立马揣测道:“莫非是清河崔氏的人?”
马元举道:“没错,崔鹤年正是清河崔氏家主崔鹤年的胞弟,一母同胞之弟。”
郭业见着自己猜对了,不由一阵诧异道:“乖乖,居然是他?”
紧接着,马元举又道:“崔鹤年膝下有一子,姓崔名义真,听说是死在了扬州,与当日古井巷张家满门一同丧命在江湖匪帮手中。”
马元举特意将江湖匪帮四个字重重咬了一下音,有一种意味深长地眼神盯着郭业,低声问道:“这下,你该清楚崔鹤年是何人了吧?”
“呃……清楚了!”
郭业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妈的,难道老子真是命犯贪狼杀星,注定仇人冤家如影随形?
***,没想到高升长安出任礼部侍郎,居然还碰到了倒霉蛋崔义真的爹,这么算起来,自己可是他的杀子才人啊。
好死不死,这崔鹤年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纠结了!
郭业已经能预见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岁月。
尤其是明日一早,按照规矩他明日一早前往礼部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身为顶头上司的礼部尚书崔鹤年,向他述职。
他暗暗琢磨着,明日一早上任礼部,崔鹤年崔尚书一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呢?或者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