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轩,冷静,莫要惊慌!”
崔鹤年抬手示意赵飞轩不要惶惶,然后缓缓说道:“也并非是以次充好,只是质量方面可能会比最好的石材与木料稍差一筹,但是也无伤大雅啊。这只是建造皇陵,而不是盖皇宫雅苑与楼宇,最好的石材木料与普通货色又有何区别呢?本官估计此次至少能从这笔预算银子中赚出三百万两来,到时候分你一百万两,如何?”
“一……一百万两?”
赵飞轩不可置信地竖起一根食指,向崔鹤年确认道:“尚书大人,您是说一百万两纹银?”
崔鹤年知道赵飞轩动心了,随即斩钉截铁地应道:“没错,就是一百万两银子。这可是当一辈子的官都赚不到的银子啊,飞轩。有了这笔银子,你赵飞轩还需要住在劝业坊吗?哪怕你辞官不做,那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了。”
赵飞轩愕然地看着崔鹤年,迟滞地点了一下头,道:“是,是啊,一百万两纹银别说一辈子,就是两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到啊。”
崔鹤年适时蛊惑道:“飞轩啊,富贵险中来。你想想看,如果你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只要你赵飞轩立个微末功劳,然后花点银子,我托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诸位大人稍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你便是封个爵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哪怕一个子爵,那也是萌荫子孙后代的好事啊。飞轩,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郭业瞧不起,你不就是比他缺个爵位而已嘛。”
郭业?爵位?
赵飞轩脸上阴沉了起来,霎时,脑中钻出郭业挂在嘴边的那几句话:
“你赵飞轩是什么身份?“
“凭你,也配?“
嘭!
赵飞轩刹然起身,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低吼道:“尚书大人,您说得对,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凭什么就一辈子被姓郭的无赖一直压着?“
“好,有胆气,有志气!”
崔鹤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和狠厉,然后满脸堆笑地鼓掌道:“飞轩,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是个人才!”
咣当~
窗外骤然传进一道碎响,应是瓷器或者茶碗什么的打碎在地。
崔鹤年被吓了一跳,脸色巨变,冲窗外厉声吼道:“什么人?”
不过一声碎响之后,外头就再也没了动静。
赵飞轩拔腿冲向门口,打开房门探出脑袋一看,除了窗下一地的碎瓷之外,空无一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正疑窦之余突然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府邸,应该不会有什么外人闲杂人在这儿偷听。
也许是自己那个调皮淘气的女儿月月在这儿路过,打碎了东西怕被自己这个当爹的责骂。所以偷偷躲起来。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旋即,他粗粗松了一口气。
然后返回屋内,冲崔鹤年笑道:“尚书大人莫要担心,没别人,是小女月月在这儿玩耍淘气,呵呵,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让尚书大人见笑了。”
崔鹤年听罢,脸上转阴为晴,心中暗呼一声虚惊一场,然后满脸堆起假笑,大度地挥手道:“小孩子嘛,顽皮淘气实属正常,哈哈,不碍事,飞轩,本官心情不错,今天这顿晚饭可要叨扰你一顿了。”
赵飞轩受宠若惊,连连激动道:“尚书大人赏脸能在舍下吃晚饭,这是下官求都求不来的。大人您且宽坐,我这便让我妻子慧娘多做几道好菜。”
说着,抬脚拔腿再次冲出了书房。
崔鹤年看着赵飞轩讨好般火急火燎冲出屋外,脸上闪现几抹耐人寻味之色,眼中寒意正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