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官场,自己的朋友青云直上获得升迁,总比自己的敌人扶摇直上来得好,至少朋友升迁将来还能帮衬自己一把。
郭业听着薛雄的由衷道喜,自然免不得一番开心,不过今天他没太多的心思和薛雄叙旧,而是说道:“薛侍郎,改日一定要到我府上喝两杯,好酒好肉都管够。不过嘛,今天兄弟我一桩大事相询,所以还请你据实相告。”
薛雄见着郭业面色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收起了其他心思,郑重点头道:“郭侍郎请说。”
郭业径直问道:“前些日子,我老丈人从蜀中来长安的路上经过雍州,去在雍州受阻。原来是雍州……”
缓缓,郭业便将岳父吴茂才在雍州的见闻经历娓娓道了出来……
谁知话刚说完,薛雄就不禁大笑道:“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郭侍郎问得是这件事啊?此乃地方教民的普通闹事罢了,各地屡有发生,算不上暴乱了。”
郭业皱眉狐疑道:“普通闹事?我可是听说佛道两边的信徒都开始打砸寺庙和道观了,而且死伤无数,这能算是小事吗?”
谁知薛雄微微颔首称道:“早前,我们兵部便接到了雍州折冲都尉府的信函,他们已经将此事禀报了兵部,而且保证过不出三个月就会将这桩事件镇压下去。唉,郭侍郎,你也知道的,你我并非教民信徒,所以不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教义不同而有所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这种事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郭业听着薛雄说得那般轻松,更加疑惑道:“难道这事儿就不管了?万一地方真的民变,愈演愈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伤及到国本,怎么办?”
薛雄迷茫地摇了摇头,道:“这…郭侍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不就是一些手无寸铁的信徒教众在闹事吗?放心吧,有雍州当地的折冲都尉府驻守着,些许小鱼小虾折腾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的啦。”
郭业正经危色地盯着薛雄,轻轻叹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忽视啊,兵部怎么会如此疏忽呢?为何不将此事禀报陛下,上达天听呢?我想以陛下的雄才伟略,定能知道此事的严重后果。”
容不得郭业不敢疏忽大意啊,殊不知后世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正是由洪秀全捣鼓拜上帝教率先吸引了一批教众,最后演变成农民起义性质的太平天国运动。
虽然太平天国运动最后在曾国藩的连番镇压下,以失败告终。
但也正是太平天国运动彻底摧垮了满清王朝的根基,使得盛极一时的满清王朝由盛转衰,从此走上衰退消亡的末路。
并非郭业小题大做,而是历史上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凡是信众教徒闹事,其背后绝非那么简单。
可是薛雄貌似真觉得郭业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笑道:“郭侍郎,真的无需为这区区信徒教众而伤神。而且下官也只是兵部右侍郎,禀报陛下上达天听之事也轮不到薛某来做啊。这事儿啊,咱兵部左侍郎、英国公李绩大人,还有兵部尚书,卫国公他老人家都一致认为此事没有上达天听的必要。”
“什么?连他俩都看不出来此事背后的不简单吗?”
郭业惊呼一声,委实有些不敢置信,随后追问薛雄道:“既然卫国公身体抱恙没在兵部衙门,英国公总该在吧?他在什么何处办公,我这便去寻他陈情厉害之处。”
薛雄见着郭业这幅认真劲儿,不由笑了笑,乐道:“哈哈,郭侍郎,真不是有意让你白跑一趟。那什么,李侍郎也不在衙门里,说是前往卫国公府探望尚书大人去了。”
“靠,我还真够衰的,两个正主儿都不在。”
郭业嘟囔一声,随即连招呼也不跟薛雄打一声便转身跑出了公务房,朝着兵部衙门大门外飞奔而去。
薛雄错愕,冲着郭业背影喊道:“郭侍郎,咋说走就走,连口水都不喝,多做一会儿扯扯闲篇呗。”
郭业没有停步,继续飞奔连头也不回,不过连跑带喊给薛雄甩了一句话:
“薛侍郎,改天再叙旧情了,我也过去探望探望卫国公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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