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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府上。
那位被郭业吓走的大理寺刑曹佐官司马南,正灰头土脸地跪在长孙无忌跟前,痛诉着郭业的颐指气使与嚣张气焰。
长孙无忌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南,生若寒噤地吐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你何用,滚出去!”
崔鹤年也正在长孙无忌的府上,就站在长孙无忌的身边。
见状之下,立马骂了司马南道:“蠢货,长孙大人要你滚出去,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司马南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厅堂。
这时,崔鹤年冲长孙无忌陪笑道:“长孙大人,一个蝼蚁般的小吏罢了,犯不着和他生气。”
嘭!
长孙无忌拍案而起,拂袖咆哮道:“我气得并非此等草芥废物,我气得是我舅父无辜惨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着长孙无忌的雷霆霹雳,崔鹤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虚了起来。
其实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一开始安排自己的人给赵飞轩提供劣等的石料和木材,目的就是想要皇陵倒塌,然后利用赵飞轩作为岁时抛弃的棋子去当替死鬼,最后再利用赵飞轩和郭业的连襟关系,让赵飞轩一口咬死郭业参与其中,置郭业于死地。
赵飞轩这颗弃子他完全能控制得住,但是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却并非他所预想的那般。
不过好在中间又出现了柴绍这个替罪羔羊,在他看来,柴绍、赵飞轩都与郭业有着亲戚关系,如果说他们三人构织成一个权钱交易,说出去谁都会轻信。
崔鹤年不仅赞叹,柴绍突然出现在永安村,真是神来之笔!
至于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崔鹤年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其实他心虚归心虚,多少还有兴奋,想想看,长孙无忌死了亲娘舅,关陇世家中的赵家死了嫡系长子,那么这事儿两家还会轻易放过郭业吗?
崔鹤年心中暗暗得意,郭业啊郭业,你这次真是不死不休了,我终于可以为我儿报的大仇了。
随即,他轻轻劝着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也不要太过伤心了,高老大人遇难仙逝,崔某也是深表痛心啊。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便是郭业与柴绍,还有那赵飞轩。唉,我真是识人不明,当初怎么会这么重用赵飞轩这无耻小人呢?”
长孙无忌重新坐回椅子上,铁青的脸上仿若罩着寒霜,一双幽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崔鹤年,出其不意地问道:
“崔尚书,赵飞轩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连他此次去永安村那边参与督造皇陵的差事,都是你一手促成力荐的。我且问你,在这桩事情上,你真的没有搀和进去,一点干系都没有吗?”
“啊?”
心里正自鸣得意的崔鹤年一听长孙无忌这番冷不丁的反问,顿时吓得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了筋骨一般的紧绷而起,哆嗦着嘴唇忐忑问道:“长…长孙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崔某没有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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