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问道:“此事你确定稳妥,没有留下尾巴来?”
崔鹤年连连点头保证道:“妥妥的,绝对不会让郭业有翻身的可乘之机。”
长孙无忌坐在椅子上目露精光,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好,三司会审之时我亲自出马,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把嘴巴封死。记住,我舅父高士廉,工部左侍郎赵明德,虽说是意外,但与郭业、赵飞轩二人的偷工减料脱不了干系。懂了吗?”
崔鹤年顿时心中感激万分,委实感谢长孙无忌的既往不咎,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不跟他计较高士廉之死了。
当场,他双膝跪地冲长孙无忌连连磕头致谢,这事儿可是救了他一命,万一长孙无忌和赵家的人要跟他声讨这笔血债,纵是他大哥、清河崔氏的族长崔鹤龄亲自驾到,都不可能替他说和此事。
长孙无忌霍然起身,挥挥手示意道:“起来吧!舅父无辜枉死,皇后娘娘已经在宫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了,本官必须进宫安抚安抚,顺便在皇上面前添添火,将这笔血债算在郭业头上去。”
崔鹤年闻言起身,冲长孙无忌又是躬身稽礼一拜,道:“长孙大人,为保险起见,我得去察看一下赵飞轩的妻儿是否安全,不能让她们娘俩在没有定案之前出了岔子。至于高老大人之死,唉,长孙大人请节哀。”
声音落罢,崔鹤年颇为惭愧地退出了长孙无忌的厅堂。
见着崔鹤年离去的背影,长孙无忌捋了捋颚下的几绺胡子,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有些戾气横生,阴恻恻道:“崔鹤年胆大妄为,此事若被赵家知道必定会引起崔赵两家纷争。哼,险些坏了关陇世族间的数百年情分。崔鹤年,别怪我,郭业定罪之日,便是你为我舅父与赵明德偿命之时。不然的话,留你再世一日,便是多一个祸患。”
说罢,长孙无忌正正衣袍扶了扶冠,向厅堂外开口喊道:“来人,备轿,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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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郭业马不停蹄来到了虞世南府外,翻身下了马后将马鞭扔个虞府的门房,示意他将马看好喂点草料。
刚要进虞府大门,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妹夫,妹夫,留步,速速留步啊,妹夫!”
大舅子柴令文?
郭业返身扭头一看,不远处柴令文正骑在马上,身子东倒西歪,显然对不谙熟马术。
柴令文之后,跟着张九斤和王八斤等五十名侯府亲兵。
郭业心疑道,不是让他们去赵飞轩府上将慧娘和月儿保护起来转移吗?怎么又来我这儿了?
待得柴令文好不容易策马来到郭业跟前,不等他下来马,郭业便质疑道:“令文?怎么这么快?赵飞轩的妻儿可曾转移保护起来?”
柴令文在一名亲兵的帮助下,总算是跳下马来,然后摇头叹气道:“妹夫,可惜了,晚了一步。”
郭业心中萌生不祥之感,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王八斤冲上前来喊道:“侯爷,俺们白跑一趟了,咱们赶到赵府的时候,那儿早已人去楼空,啥也没有了。就剩下几个仆役和老妈子。”
郭业面色一凛,挥拳狠狠地砸到虞府门前的一根柱子上,怒不可遏地喊道:“居然被崔鹤年这个老棺材瓤子给捷足先登了?这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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