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连连棍棒抡起,砸在了郭业的腰背之上。
四棍已过,三十棍杀威棒已成,郭业,还是那个铮铮铁骨半分未退的郭业。
堂上的韦挺生怕长孙无忌又出幺蛾子来整治郭业,担心长孙无忌趁人病要人命,索性越俎代庖地冲公堂衙役喊道:“来呀,三十棍杀威棒已完,嫌犯郭业此时已经不适合提审问话,先将他拖下去关进天牢牢房中小心看押着。”
在场衙役都被益州侯的硬骨头给折服了,当然也不忍心郭业就这么死在这儿,立马会意过来,飞快应声之后拖着郭业出了大理寺公堂。
出了公堂,郭业突然挣扎而起,将搀扶他的衙役逐一甩开,喝骂道:“滚开,老子不需要你们服,老子自己会走。”
说着,又像之前进大理寺的来时路上一样,他自顾挺着脊梁骨走在前头,尽管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腰背上的血肉豁口和伤口,他咬着牙步步朝着天牢方向走去。
每走过一步,腰背便自上而下顺淌下汩汩殷红血渍,斑斑点点洋洋洒洒,缓缓走出了一条腥红血路。
无论是公堂里头的衙役,还是路上来往而过的大理寺官员,见证着此情此景时,心中无不叹服和心仪。
这是一个崇尚强权的时代,这更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时代。
...
...
大理寺天牢内,郭业被关进了甲字二号房。
牢房内,潮湿阴暗,没有窗户不通风,腥臭无比。
郭业的牢房中摆着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干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强忍着疼痛缓缓走到木板床边儿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背上尽是火辣辣的疼,不敢平躺下去,唯有胸口向下地趴着,趴在木板床的干草堆上。
然后哼唧哼唧喘着粗气,以此来缓解后背血肉模糊一片的棍伤所带来的疼痛。
这时,一名狱卒打开牢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挎着药箱的郎中,两人来到趴着的郭业身边。
狱卒凑到郭业耳边,低声唤道:“益州侯,能听见小人的声音不?益州侯,益州侯?”
“有屁快放,有话可说,嘶……”
郭业咒骂了一句身子一侧扯动了伤口,猛抽几口冷风,然后喝骂道:“老子还没死,用不着你嚎丧。”
那名狱卒见着郭业骂起人来还如此的龙精虎猛,不由一阵佩服,讪讪笑道:“益州侯真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子大英雄啊,受了三十杀威棒竟然还能如此清醒,佩服,小人真是佩服啊。要说今天益州侯在公堂上的惨烈,大理寺中人谁敢说一句不服?啧啧,今天我等小人真是见了场面,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铁打的汉子不跪的爷们了。嗨,瞧我这碎嘴,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着,那名狱卒将身后的郎中给拉扯上来,嚷嚷道:“白郎中,你不是说你们白家的金创药是出了名治疗外伤的圣药吗?赶紧的,给我们益州侯止血疗伤,***,磨磨蹭蹭的。”
那姓白的郎中也被郭业背上的一片血肉模糊给吓到了,连连叫了一声好,然后半蹲下身子来,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道:“小的白胜见过益州侯,今日奉一个贵人之托特意进大理寺天牢给益州侯您疗伤。”
贵人之托?
郭业虽然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脑子尚算清醒,白郎中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刚想问及那个贵人托他给自己疗伤来着,突然——
“哈哈哈……”
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从对面的牢房里响起,一道嘶哑中带着无尽怨念的声音咆哮而出:“哈哈哈,郭业啊郭业,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痛快,痛快啊,你不是自恃身份高贵,自恃高我一等吗?你不也身陷囫囵被人折磨成丧家之犬一般吗?哈哈哈,我看你还得意什么?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郭业闻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暗暗恨道,冤家路窄,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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