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从泥婆罗国调兵归来,已入天竺国境!
七日后,宇文倩一行率领三万高山鬼兵抵达曲女城,不过因戒日王派人传旨,三万泥婆罗兵一入城中势必会造成恐慌和混乱,所以暂且只能驻屯在曲女城外。
宇文倩也并不反对,领着云裳还有一百余名女子卫队直接进了城,第一时间回到了驿馆驻地,与郭业相见。
与她同行的,还有此次负责统率三万高山鬼兵的泥婆罗的镇国大将军——加德满都,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浑身穿戴明盔亮甲,却丝毫看不出武将气质的泥婆罗人。
相反,他的气质更像一个不谙战争残酷的,极尽浪漫的吟游诗人。
至少,郭业是这么认为的。
来到驿馆后,宇文倩将加德满都大将军介绍给了郭业相识,别看这位加德满都是泥婆罗国的大将军,但是一听说郭业乃是大唐使节,那叫一个尊敬有加啊。
加德满都得知郭业的身份后,显然很激动,极尽谦卑有礼地鞠了一躬,以臣国下官拜见天朝上官之礼行道:“见过天朝上邦使臣,大唐礼部尚书,益州侯郭大人,小将虽然远在泥婆罗国,却对益州侯的名声如雷灌耳。正是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端的是大唐上邦的文武全才啊!下官清楚记得郭使臣的一则典故,说是在长安魏王府饮酒赋诗,当堂便作出足足一百首诗来,而且每首皆是震古烁今,端的令人钦佩不已啊!对了,自此之后,益州侯还得了一个‘郭劝酒’的雅号,是也不是?”
郭业听罢还没反应过来,这位泥婆罗的镇国大将军竟然将佩剑出剑匣中抽出,一边自顾在郭业面前踱步耍着花剑,一边深情并茂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哈哈哈……好一首《将进酒》啊!妙,妙哉!”
整整一首将进酒,这位加德满都大将军竟然一字不漏齐齐吟诵出来,吟罢之后利剑归鞘,豪爽大笑道:“益州侯,你那一百首劝酒诗中,某独爱这首将进酒,今日能得见传说中的郭劝酒,加德满都真是三生有幸啊!”
最后,又是双手学着汉人的拱手之礼,冲郭业盈盈深鞠躬拜了下来。
郭业此时已经被这位泥婆罗国的镇国大将军给闹懵了,这人自来熟啊,而且还跟个疯子似的,哪里有半点大将军的沉稳和狠劲?不仅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还偏爱吟诗到发狂,这尼玛怎么会是堂堂一国大将军,这不是玩闹吗?
最最令郭业肝颤儿的,这位镇国大将军,典型是自己的粉丝啊,而且还是铁粉。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炽热,好像要一口将自己包容,然后燃烧焚化掉一般,有点像传说中的好基友。
郭业赶忙伸手将他托起,敷衍了一句:“加德满都大将军快快免礼,一路辛苦了。”
而后,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宇文倩,好像在问,宇文倩,你别告诉我这个活宝就是泥婆罗国三万高山鬼兵的统帅啊?
宇文倩貌似有难言之隐般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冲加德满都说道:“加德满都大将军,如今益州侯你也见到了,呵呵,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这样,我先让人安排你下去休息,等休息够了,我们再一起去见戒日王。”
“不累不累!”
加德满都还是双眼冒着小星星般地看着郭业,手舞足蹈道:“在下还有很多要跟益州侯说,还有好多关于诗词方面的东西要跟益州侯探讨一番。多谢使节夫人的美意,哈哈,不累不累!”
显然,这位加德满都大将军听不懂好赖话,剃头担子一头热地要跟郭业亲近亲近,愁得宇文倩一脸无辜地看着郭业。
郭业见状,二话不说伸手将宇文倩紧紧揽住,然后冲加德满都说道:“加德满都大将军,你看,我们夫妻分开了这么久,也有好多体己话要说。那什么,咱们是不是明日再好好畅聊一番?”
“啊?”
加德满都顿时恍然大悟,讪讪点头笑道:“是极是极,是在下唐突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益州侯与夫人分开这么长的时间,是应该好好温存温存一二才是。理解,小将非常理解,那我便不打扰益州侯贤伉俪了,明日再来叨扰。哈哈……
嘿嘿,趁此机会,在下正好可以好好游览欣赏一番天竺国都曲女城的各处佛庙与佛塔,说不定也能灵感喷发,作出一首旷古绝今的诗来,到时候定会拿来向益州侯讨教!”
说罢,又是冲郭业深深鞠了一躬,拱手告辞,返身出了竹舍。
很快,在云裳和一名天竺官员的陪同下,加德满的去了驿馆的另外一座院落。
加德满都一走,郭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皱着眉头地看着宇文倩,苦笑道:“我说夫人,你到泥婆罗是调来了三万高山鬼兵,可怎么还带来这么一个活宝啊?”
宇文倩正要回答,突然发现郭业的狗爪竟然搭在自己的腰间,不断抚摸揩着油,啪~
她狠狠将郭业的狗爪打落,然后啐道:“你还没沾够本夫人的便宜吗?”
说罢,宇文倩闪到一边避开郭业的再次轻薄,然后说道:“加德满都是泥婆罗国国王亲自委派的随兴而来的,钦命他统率这三万高山鬼兵入天竺襄助,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