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天色初亮。
郭业便率五十名东厂番子进入隘谷,与砒霜骑兵所部汇合。
到了那儿,砒霜早已集结骑兵部队,等候多时了。
随后,在郭业一声令下,部队开出了这道隘谷,朝着格尔木城进发。
斥候探马早已派出赶在前头。
砒霜策马紧随着郭业身后,寸步不离。而本该出现在郭业身后,与砒霜并马而行的二档头卓远,此时却没有出现。
砒霜下意识地问道:“大人,那姓卓的呢?”
郭业微微攥紧缰绳,耸耸肩笑道:“被你吓到了呗!”
说罢侧过身子手中马鞭一扬,直指后边行军的五十名番子队伍。
砒霜扭头望去,原来卓远这厮竟躲在了五十名番子的队伍之中,而且还是骑着马低着头,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呸!”
砒霜颇为鄙视地啐道:“枉我还敬他是条敢作敢当的磊落汉子,原来只是个卖弄嘴皮子的无胆鼠辈。”
郭业暗道,被你这女汉纸盯上,卓远那厮能不怕吗?
随即,他笑笑说道:“好了,此事暂不再提,赶路吧!”
砒霜唔了一声,一路无话,低头默想。
……
……
破晓出发,骑行速度远比徒步要来得效率。因此,午饭的光景,郭业便所部来到了格尔木城外。
浩浩荡荡一千余人,又是驰马奔腾扬起漫天烟尘,还未靠近格尔木城就被守城瞭望发现,误以为是吐蕃人来袭,随即大呼:
“敌袭敌袭!”
“发现前方百步之外吐蕃骑兵出没!”
“快通知国公大人!”
“屁,区区不过千余吐蕃骑兵,还需通知李帅?传本将令,弓弩齐备,准备御敌于城下!”
“喏!”
一时,城上挽弓搭箭,如临大敌,一股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
……
……
离城不足百步之处,斥候探马已经阻住了郭业的继续进发,喊道:“禀报大人,格尔木城那边恐是错将咱们当作吐蕃敌军了。城头那边如临大敌,一旦咱们上前五十步,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郭业闻言一怔,看着自己这行人的装扮全都是吐蕃人的藏服,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冲砒霜道:“你让你的人先原地休息,不得擅自靠前,免得引起误会。我上前好好说道说道。”
砒霜劝阻道:“属下不能让大人只身赴险,万一对方……”
“不会的!”
郭业打断了砒霜的担忧,冲身后不远躲在人群中喊道:“卓远,
你小子给我过来!”
卓远一缩脖子,一脸不情不愿地屁颠屁颠跑到郭业跟前,刻意无视砒霜的存在,冲郭业抱拳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郭业现在没心思取笑这厮,径直吩咐道:“你去将朝廷赐予本官的符节斧钺拿出来,让你的人摆出仪仗随我前往城门。”
“遵命!”
卓远领命而返。
听得“符节斧钺”四字,砒霜眼睛立时一亮。
所谓的符节斧钺,就是朝廷专门颁给外出执行或传达圣令的凭证,根据外出官员的任务不同而有所区分。
砒霜在路上听郭业提过,此番朝廷是委派他宣抚英国公大军,口衔圣命,那自然就不缺符节斧钺了。
有了这东西,即便守城将士不识郭业本尊,但却认得他手里的符节斧钺啊。
继而,她暗暗褪去刚才心里的隐忧,目送着郭业朝格尔木城方向策马前去。
……
……
郭业策马在前,身后十几名番子手执符节斧钺紧随其后,离城门不足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