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塔吉娜的名字小人的确听过。”
康吉舔了舔嘴唇,双眼放光地说道:“就在小人的这家客栈里,小人亲耳听过塔吉娜三个字。”
“哦?”
郭业问道:“这么说你不是亲眼见过这个女人了?”
康吉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听过。”
郭业哦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失望,伸手示意道:“康吉你继续说,聊胜于无,你是在什么时候听到有人在你客栈中提起塔吉娜的名字的?这人又是什么人?”
康吉道:“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是在一年前听见有人提过这个名字。小人之所以记得这茬儿,那是因为提起这名字的人在城东集市一带,那真是赫赫有名啊!”
“一年前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郭业将这话细嚼了一番,自顾分析道:“一年前塔吉娜还没接触到王伯当,而段志德之死也是前些日子的事儿。也就是说,塔吉娜一年前就出现在了逻些城。”
在屋几人纷纷点头附和称是。
“对了,康吉!”
郭业又问道:“你刚才说提到塔吉娜这个名字的人在城东集市一带赫赫有名?此人是谁?”
“此人也是吐蕃人,叫做嘎达儿!”
康吉介绍道:“这个嘎达儿之所以在这一带出名,乃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逻些城中最大的奴隶贩子,他的奴隶场遍布吐蕃国各地。但凡是好一点的奴隶,他都会押送到逻些城中来贩卖,高价卖给王城中的王宫贵族。原先的吐蕃国大相没庐德乃,次相禄东赞他们两家的奴隶一直都是嘎达儿提供的。嘎达儿的名头城东集市一带非常管用,为人又凶狠残暴,视财如命,所以这一带的商人都怕他。”
说到这儿,康吉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左脸颊,叹道:“当初嘎达儿来小人客栈喝过酒,有一次因为酒水不好,他还用鞭子抽打过小人。所以小人对他印象极深。一年前,我亲耳听见嘎达儿曾跟一个蒙着面巾的女人在喝酒说话。过了不大一会儿,就看见嘎达儿就跟那个蒙着面巾的女人面前,拿出一张羊皮卷。这张羊皮卷小人不单认识,而且还相当之熟悉。”
“蒙着面巾的女人?羊皮卷?”
郭业问道:“吐蕃女人没有蒙面巾的风俗,看来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至于这羊皮卷,是什么东西?”
康吉霎时咬牙切齿,骂道:“这羊皮卷就是我们奴隶的卖身契书。小人曾祖父到小人这一辈,都是贵族老爷家的奴隶。小人的曾祖父、祖父,还有父亲都有一张这种羊皮卷被收藏在主人家里。除非是人死奴籍消,不然的话这张羊皮卷会跟随奴隶一辈子。小人从出生那天就被签了奴隶卖身契,后来遇到了砒霜大人、斑鸠大人他们,这才脱了奴籍销毁了这张羊皮卷。唉……这张羊皮卷与其说是卖身契书,不如说是我们吐蕃奴隶的血书啊,不知多少同胞死在这张羊皮卷上啊!”
郭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康吉无需生气,迟早有一日,吐蕃国的奴隶都会翻身做主人。对了,奴隶头子嘎达儿拿出羊皮卷之后,跟那个蒙着面巾的女人说了是?”
康吉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跑题了,立马哈腰鞠躬道了个歉,然后说道:“我见着嘎达儿将这张羊皮卷递给那个蒙着面巾的女人,还几近讨好地笑着跟她说道,贵客,这个奴隶叫做塔吉娜,是我这儿最漂亮最强壮最听话的奴隶,完全值这个价钱。”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