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平白挨了一顿卷,那叫一个郁闷啊,悻悻然地退出了禅房,与房外的砒霜一道,徐徐朝着寺门走去。
至于路上两人说了些什么,还是沉默以对,那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还真是没瞧出来。“
禅房内葛丹轻笑一声,他到底是四十大几的人,人生阅历和识人辨色的眼力劲不是卓远这种愣头青所能比的,目睹完刚才这一幕后,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说道:“看来是属下后知后觉了,乍一开始愣是没瞧出来砒霜姑娘对他有意思呢?”
郭业道:“砒霜的性子偏冷,而卓远这性子又贱兮兮的,这两人碰到一块儿往往总是水火不容。砒霜倒是对他有意思,只是卓远自己当局者迷罢了。至于卓远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就要看缘分了。这两人都是东厂难得的人才,希望能成吧!”
葛丹见郭业还兼起了牵线月老的活儿,不仅心中对郭业的认识更进一步,暗想,番主果真人情味儿十足啊,换做冷冰冰的暗夜大人,哪里会有这种细腻心思?尤其是番主现如今是一部尚书,爵封郡公,能够这么体贴下属,更是难能可贵啊。
有这样的上司,是福分啊!
“葛丹,你一个人在那儿瞎叨叨些什么呢?”
郭业见葛丹想事怔怔出神,不由问道:“你不会是觉得我在这儿乱点鸳鸯谱吧?”
“不不不,番主误会了!”
葛丹老脸一红,赶紧解释道:“番主大人若能促成砒霜大档头与卓远二档头的这桩姻缘,定是我东厂的一桩美谈啊。属下是在想,我们能够跟随番主这样的人物,真是福气。”
“哈哈,这种拍马屁的功夫有些拙劣啊,葛丹!”
郭业打趣道:“你可别跟卓远学,我也没有第二个砒霜可以介绍给你。”
“不敢不敢~”葛丹连连摆手婉拒道,“属下家中早有妻儿,想想,娃儿今年也该十岁了。再过四五年,就给这小子定门亲事,我也算是了却心头大事了。”
“哦?”
郭业闻之稍稍动容,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足足四五年没见过妻子和孩子了?”
葛丹苦笑道:“可不是吗?暗夜大人当年就说过,任务没有完成不得返回大唐。属下也担心频频回家露出马脚,所以就狠狠心忍了下来。”
没想到,葛丹竟然与妻儿硬生生分离了这么些年。
郭业顿时心生惭愧,承诺道:“委屈你了,葛丹。我答应你,只要除了云容,我就带你们回大唐。回去之后,在你老家所在的州县给你某个闲职,你也好好跟你的妻儿过安生日子。”
“呀?这感情好,葛丹谢过大人了!”
葛丹闻言一激动,作势就要跪下去。
说实在的,这么些年妻儿分离,葛丹何尝不想家?每当年关春节至,每当八月十五中秋圆,葛丹心中那份凄凉和孤独,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郭业见状,赶忙将他扶起,说道:“无需多礼,这都是我欠你们的,你们应得的。好了,咱们闲言少叙,趁着现在还有时间,顶一下明日刺杀行动的具体细则吧!”
“葛丹从命!”
“目前,大泥寺**有一百单八名喇嘛,皆是我东厂弟子所化……”
说着,葛丹将自己大泥寺中这些手下弟子的大致情况缓缓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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